张明杰最近被家里公司的闹的心烦意乱, 刘宇宸发现了儿子不是自己亲生骨肉毅然和张雅琪离婚,决绝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张家设计刘宇宸的事已经全都给掀开了,刘家虽然没有上门兴师问罪,但和张家已经要一起合作的项目全部停止了。张家在承揽项目上很大一方面就是倚靠和刘家的姻亲关系,现在人家刘家的知道了张家做的不厚道的事,自然不会再让他们占这个便宜。
说起刘家和张家的关系比较亲近纯粹是两家发迹的时间差不多, 彼此都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刘父一直挺欣赏张父做事的魄力和闯进,但这种魄力用在自己家身上就不那么舒坦了。不过刘母向来就不喜欢张母这个人,做事咄咄逼人不说, 而且有些行径刘母真的瞧不上。以前两人的关系就不咸不淡的, 等做了亲家以后来往的反而更少了,刘母连话都不想和她说。
两家父亲早年的时候关系好就买了同一个小区, 因此张明杰和刘宇宸都是从小认识的,以前上初中的时候上学放学还经常同行, 后来、两人考了不同的高中、大学, 两人逐渐发现彼此的观念想法有挺大的差距, 就不像小时候那么亲近了, 但碍于两家的关系,两人见面也客客气气的兄弟相称。不过自打知道张家办的缺德事, 刘宇宸直接把张家所有人都列到了拒绝来往的黑名单里,这让张明杰觉得有些憋屈的时候又觉得有点生气。
张明杰承认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家做的不太地道,但他一直觉得是有情可原的, 总不能让雅琪背负未婚生子的名声吧, 那张家还要不要做人了。更何况嫁人也不是随便嫁的, 不选个青年才俊难道能让她嫁给她那个除了脸以外一无所有的窝囊男朋友,那他们张家在齐城岂不是成为了大家的笑料。
张明杰拿着财经报纸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有些生气的把报纸丢在桌上,恨恨的踹了一脚红木书桌。张母在外面听到动静以后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送了进来放到了桌上:“好端端的你又发什么脾气?我让你约的大师你约好了?”
张明杰强忍住不耐烦解释了一句:“我打电话了,那边得和大师定好时间才能给我们回电话。”
“那就好,我听好多人提过这个大师了,据说特别的灵验。”张母在椅子上坐下来,有些不屑的弹了弹自己的裙子:“回头先让大师给你妹妹做个玉符,等调理好身体以后我们家雅琪想嫁给谁不行,稀罕刘宇宸那个没眼光的东西。”
张明杰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当初刘宇宸也是你和我爸千挑万选出来的女婿,也不是我说替他说话,这事搁在谁头上都闹心。你说雅琪都嫁给刘宇宸了就不能踏实的过日子嘛,天天不是作就是闹的,还把不到半岁的孩子放家里去读研究生。她那研究生咋来的没数吗?真那么爱学习怎么不自己考去?退一万步说,她要是真去学习也行,她是去学习的吗?那就是找了个地方养男人去了吧!你说她要是消停的和刘宇宸好好过日子,人家怎么会去做什么亲子鉴定,我看这事都是她自找的,还连累家里!”
张母舍不得女儿挨说,赶紧替她打圆场:“你妹妹还小不懂事,回头我说说她。其实也是刘宇宸对她不够体贴,要不然她放着刘宇宸不喜欢,偏偏喜欢那个一堆姐姐的软饭男?还是刘宇宸不会哄人。”
“你就惯着她吧。”张明杰生气的拍了扶手一下:“雅琪这次既然回去了就别再让她回学校了,反正也学不出什么东西来干脆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等养好了身体我和爸再给她找一门好婚事,至于那个她养的小白脸趁早断了。”
张母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一说你妹妹就哭,这都两天没怎么吃饭了。”
“我看她也是没脸吃。”见张母一副拎不清轻重的模样,张明杰觉得越来越烦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好让她消停的别惹刘家人的眼。万一他家把咱家做的事抖搂出去,我看咱们家都不用做人了,直接就是齐城最大的笑料,到那时你也不用琢磨再找金龟婿的事了,没一个男人知道这事会娶她的。”
这句话终于把张母吓住了,她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我这就上去和你妹妹好好说说,让她别任性。哎呀,不是我偏疼她,其实你妹妹还是懂事的,上次嫁给刘宇宸的事不还是她想的主意嘛,她是知道轻重的。那男人就是她养的一个玩意,哄她开心的,要是不安全就和那个男的断了就成。”
张明杰这才沉着脸哼了一声,刚要说话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张明杰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眼睛一亮,连忙朝张母做了个手势,接通了电话用十分热情的声音说道:“哎呦王大师,我等您的电话可等的都心急了,小大师那边帮我约好了吗?”
王胖子听到电话那边虚伪的笑声,呵呵两声堵了回去:“别心急,我给你打电话未必是有好消息。通知你一下,我们小大师说了,贵府小姐的生意我们不接。”
张明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下意识提高了声音:“为什么不接?”
“这个我不好说啊!”王胖子抠了抠脸,乐呵呵地说道:“你们家人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好了,也没别的事了,我就挂了。”
“等等等等!”张明杰强忍住火,努力的挤出一抹笑来:“其实我们家是想和小大师交朋友的,和小大师想谈的也不止这一笔生意。除了我妹妹的玉符以外,我个人和父母也想求护身符的,另外家里和公司的风水也想让大师帮忙给看看。”
张明杰越说越有底气,他觉得这怎么也算的上是两三百万的大生意,那个大师只要是聪明点,就不会拒绝他们这种人家,语气也从刚才的焦急变的淡然起来,甚至还带了些腔调:“也不知道是不是别人传了什么不好的话到小大师耳朵里,让小大师对我妹妹产生了一些误会。其实没什么,说开了就好了,我们不会介意的。只是我们家这事比较急,还希望小大师能早点来帮我们刻符。”
王胖子听到这话也笑了,别说是跟在小大师旁边,就是他自己摆摊算卦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会自说自话的人,听张明杰这口气直接是一副恩赐的模样。小大师若是想多赚钱,区区两百万还真不是难事,这个张明杰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王胖子索性不说话了,听到张明杰絮絮叨叨的说张家多么的有实力多么的有底蕴,说到最后居然一副礼贤下士的语气了,王胖子忍不住笑了:“张总,我想你的理解有些偏差,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刚才说的话不简洁明了让你误会了。这样吧,我再重说一遍,你听清楚了:不止你妹妹的生意我们不接,你们张家的每个人的生意我们都不接,即便是你今天拿出一个亿来我们也不接不接不接!你们不如去找找别的大师吧,说不定会遇到也很灵验的。”
听到电话里暴跳如雷的怒吼,王胖子笑眯眯挂断了电话,把存在手机里的张明杰的号码拉黑:“还是小大师看人准,这个张明杰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鸟。”
张明杰听到手机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张母看着他气呼呼的表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怎么了?那个大师什么时候来咱家?”
张明杰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把手机摔在了桌子上:“一个破算命的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我张明杰要是不收拾他收拾的跪地求饶,我TMD给他一个姓!”
听到张明杰话里的意思,张母也沉下了脸:“怎么?那个小大师不愿意给我们张家算卦吗?”
“人家说了不接咱张家的活。”张明杰伸腿踹了下桌子,转头问张母:“妈,你那些朋友怎么给你介绍的?就这个德行也好意思叫大师的呢?”
张母也是听别人说这个大师算卦很灵,从她那买的护身符也管用,但具体怎么灵验她还真不知道。一听这个小大师居然不接自己家生意,张母觉得自己像是被打了脸一样,特别的难堪,登时就把眉毛竖了起来:“叫她一句大师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也敢在我们家面前使脸色,我看不收拾收拾他们真是一个个的不把我们张家人放在眼里了。”
张明杰脸色阴郁地问道:“妈,那个小大师叫什么名字?”
张母皱起了眉头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女的,年纪不大所以大家才叫她小大师。不过没事,我知道有几个人去她那算过,我一打听就打听的出来。”她冷哼一声:“回头问清楚了她的店在哪儿,我找人去找把她的店砸了。”
张明杰看了张母一眼:“你只管打听,剩下的事交给我做,至于雅琪的事你也不用担心,该看病看病该吃药吃药,我再打听打听别的大师,我就不信就没有人比那小丫头更强的。”
***
齐城有个知名的贵妇人养生会所,里面装修的富丽堂皇,服务水平在齐城也是顶级的,很多有钱的女人富太太都喜欢来这里泡温泉做spa。张母就是在这里听说了小大师,并且问她们要了电话号码。
张家是那种沾上了时代的便宜先富起来的那一批,张母从穷人家的大丫头摇身变成了有钱人家的富太太,立马觉得高人一等了,直到现在她还是有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毛病。在家里,条件不如他家好的亲戚都看不起,逢年过节人家来拜访就觉得是来打秋风占便宜的,恨不得和所有的亲戚都断绝关系;出门在外,只要是赚她钱的她都觉得是给她提供服务的,那就比她低一等。虽然和其他人一样也一口一个小大师叫着,可心理压根就没把什么大师当回事。在她眼里,给个面子叫大师,要是不给她脸就是个臭算命的。
张母自己是这种想法,也觉得别人和她是一样的。来到会所她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去休息大厅,又碰到了那几个认识小大师的贵妇。张母对比自己有钱的人倒是毕恭毕敬,一看到人家先是笑容满面的打了招呼,然后就开始打听小大师叫什么,开的店在哪里。
这些人听到张母问这个问题彼此看了一眼笑容都淡了几分,有一个看着和张母差不多年纪的好心地提醒她:“问店在哪儿没用,你得提前约了才能去,一般王大师自己在店里,小大师不一定什么时候去呢。”
张母自认为自己和这些人是一个阶层的,说话也没顾忌说什么,一边喝着茶一边开始抱怨:“这个小大师不知道本事怎么样,架子倒是不小。上次你们不是说她做的玉符很调养身体很灵验嘛,我想着给我闺女买个好点的玉符,怎么着也得一百万来的吧。结果打了电话过去,那个大师居然不接我们的生意,也不知道在摆什么架子。”
张母翻了个白眼喝了半杯茶都没发现没有人附和她,还自顾自的絮絮叨叨:“我说这些什么大师的就不能太给他们脸,要不然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说实在话,咱这里能有什么算的好的人啊,我听说真的有本事的都在香港那边呢,那种少于四五百万都请不来的。”
旁边的那几个人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都带了几分对张母的不屑。她们一开始去小大师那里算卦的时候心里也琢磨过小大师年龄的问题,可一旦让小大师算上一卦,就没有一个人不被折服的。况且小大师的口碑大家都知道,一卦两千块钱,老客户甚至只要一千,只要不买法器或者不请人上门,一分钱都不会再多要,这个价钱是普通老百姓都算的起的。要是小大师真想抬价,别说两千了,就是两万一卦估计都有人会去算。
不过虽然小大师算卦只要两千,但是很多做生意的人遇到这么灵验的大师自然想着交好,更何况一些让他们感到棘手的事在小大师这里轻轻松松就给解决了,他们真的是心甘情愿的送上厚礼。然后再请一个护身符,既帮衬了小大师的生意,也给自己请了一个保平安的法器,可谓是一举双得。
小大师在齐城算了几个月的卦,从她那算过卦的客人没有几十也有上百了,无论是有钱的还是普普通通的老大妈老大爷,小大师都是一个态度,头一回听说小大师不给算的。
张母得意洋洋的说着小大师的各种不是,甚至还添油加醋的编造了好些个无中生有的事,觉得这样能给她断绝一批有钱的客户。熟不知她说的越多,知道小大师的人看她的眼神越诡异,甚至有两个人拿手挡着嘴窃窃私语:“小大师越来越厉害了,连人都不用见就能算出她是什么东西来。”
“可不是嘛,这种人还真不配让小大师给她算卦。”
“我估计小大师压根就不想搭理这种人。”
……
张母喝了两杯茶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将话题转了回去:“那个大师的工作室到底在哪儿啊?你们和我说说我记一下,她不是不想见我们吗?我亲自去拜访拜访她,也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扑哧!”那几个从林清音那里求过符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彼此对视了一眼,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离开了休息大厅。张母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连那个一开始和她搭话的人都没再搭理她了,顿时有些傻眼。
张母被晾在那里臊的够呛,不过她自己本身和那些人不太熟也不好意思追着问,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倒是看到了个熟人,立马笑容满面的过去打招呼:“马太太好久不见,我听我们家老张说,你家要在新区竞拍了个新地块?”
“没竞拍上!”马太太撇了撇嘴说道:“香港来的那个金达地产出了高价拍了个地王出来。我听老马说光地的成本价就得一万一平了,再加上建筑成本和销售成本,我觉得开盘的时候怎么也得两万一平。咱这小城市现在楼市的均价才一万五一平,你看等他盖好了一准卖不出去。”
张母是那种认为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的人,香港虽然不是外国,但在别的国家手里混过她就觉得那个地方比内地要高一等,话不过脑子的就往外冒:“那你们是竞争不过,香港的房企肯定很厉害,你们怎么能和香港的房产企业比呢。”
马太太虽然认识张母很久了,但是依然被她这句话气的想翻白眼。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似笑非笑地拿话捅张母的心窝子:“我听说你女儿和刘宇宸离婚了?哎,你们怎么想的啊,刘宇宸那么好的青年才俊你们也舍得。”
张母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像她这种好面子的人最怕的就是这种揭底的话题,更何况她女儿离婚的背后全都是不光彩的事。
看着马太太一副八卦的神情,张母掩饰的笑了一下:“年轻人今天离了明天好了的谁知道。不提他们了,我有个重要的事要问你,有一个叫小大师的算卦的你知道吗?”
“我也是刚听说的,我弟妹前几天刚去那里算过说算的可好了,我打算去预约一下呢。”
张母一听眼睛就亮了:“你弟妹有没有和你说算卦的地方在哪里呀?”
马太太还真的问了:“就在向阳街东方明珠的二楼,我记得是201室。”
“那个地方不是正经的商业大厦吧?”张母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果然就是个臭算命的,穷酸!”
张母的言谈举止明显的对小大师充满了恶意,小大师的老客户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一个个的都打电话给王胖子,让他们千万堤防小心一些。他们倒不担心王胖子会被怎么样,王胖子又高又壮的站那就挺有威慑力的,她们记挂的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大师,万一去那家不要脸的上门去闹事,把小大师吓到了怎么整。
王胖子听明白她们话里的意思后哭笑不得的答应了,对要闹事的张家倒是不太畏惧,小大师是什么人啊,那是能把天雷招来的神人。上次绑架张思淼的那个罪犯被雷把小鸟给劈没了,下面比过去被阉割的太监都干净,听说现在说话都变的细声细气的。那张家人要是敢惹小大师,估计不出几天就得全家去要饭去。
***
张母要了地址后就告诉了儿子张明杰,让他赶紧找人去给那个小大师点教训,让她知道知道天高地厚。说完了以后又觉得不过瘾,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给儿子出馊主意:“干脆我把她租的那个房子买下来,往后她租哪里我就出双倍的钱,我要让她连算卦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去路边摆摊。”
张明杰还有工作要处理,无所谓的应付了两句:“你喜欢买就买,东方之珠那个地方还是挺保值的,也有升职空间,赔不了。”
张母听到这话更有底气了,拎着自己的小坤包开车去了东方明珠大厦。
出了电梯往右一拐就是201室,张母踩着粗跟鞋特别有气势的走了过去,刚想敲门忽然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她直接连敲门这一步都省略了,抬腿迈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挺大的客厅,可是看不见人,张母看到其中一个房间门口挂这一个卦室的牌子便推开了房间的门,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坐在里面。
“你就是小大师?”
张母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可刚离开门口就觉得眼睛一花,她闭上眼睛揉了两下,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屋里里,而是身处于一个阴森茂密的森林里。张母顿时吓的就跪了下来,喊救命的声调都变了。
撕心裂肺的喊声没有人回应,森林里反而响起了野兽的咆哮声,吓的张母赶紧把嘴闭上,跌跌撞撞的就往前跑。
王胖子坐在另一个房间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监控里的张母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跑来跑去。只见张母一会往墙上撞一会撕扯自己的衣服,时不时的发出绝望的哭喊。林清音早就掐算出张家的人会过来找麻烦,她直接在这里设了一个幻阵,还嘱咐王胖子别忘了安装上摄像头,省的摔的头破血流的回头诬赖他们实施暴力。
张母也不知道自己在深山里跑了多久,鞋丢了衣服乱了身上的包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看到远处有袅袅炊烟,连忙打起精神朝那个方向跑去。
好不容易出了深山,张母看到了一座破破烂烂的房子,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她老家的宅子,她就是从这个屋子里出生的。
看到自己家的老房子,张母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一脸的畏惧和害怕,她抱着胳膊看着那座房子不敢上前,可是她身上被树枝刮破的衣服压根就抵不住寒冷的侵袭,冷冽的北风和飘起来的蒙蒙细雨似乎在催促她赶紧去那个房子里躲避一下。
眼看着风越来越大雨也下的密集起来,寒冷战胜了心头的恐惧,张母一边安慰自己可能是哥哥一家还在这里住着一边快步的跑了过去。
推开门,坐在灶间烧火的两个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朝张母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二妞你回来了,你看到我和你爸爸养老看病的钱了吗?”
看着去世的老两口站起身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张母转身想往外跑却发现门已经不见了:“二妞,你偷了我的救命钱!你偷了我的救命钱!”
张母吓的脸色煞白,一翻白眼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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