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喜欢这首曲子吗?”
安贞本以为李星和拨通了电话、听到了手机铃声同样是雨滴前奏曲后,就会明白自己那首beat的深意,万万没想到李星和听到手机铃声的反应居然是这样!
唉,这人也太不会谈恋爱了吧!真是白瞎了一张好脸啊!
安贞不禁扼腕叹息。
完全没去反省问题是否出在她自己身上,执着地认为就该怪李星和脑子不开窍。
然而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多说什么——提示都那么明显了,这哥也没找到重点,她再去点明也没意思。
于是颇感无奈的安贞只好附和着李星和,说这首曲子的确是她的最爱:
“是啊......我很喜欢肖邦的这首雨滴前奏曲......”
真是别扭啊,难得费劲心思搞点小惊喜竟然还失败了.......
安贞发誓绝没有下次,她要再试图跟李星和搞浪漫她就是猪!
而那头终于知道了曲名的李星和恍然大悟地看着安贞:
“啊!原来是这首钢琴曲,难怪听起来那么熟悉!”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贞在心里扣了一口“不懂恋爱”的锅,还在暗暗开心对她的了解又多了一些,并策划着什么时候练熟了这首曲子再弹给她听。
但深感自己跟他脑回路不同的安贞干脆放弃了跟李星和再聊这个话题的打算,目光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逡巡起来。
由于李星和是一个非常重视氛围感的人,而且本身也比较爱玩,所以他的工作室其实并不像普通的办公区域那样明净敞亮。
相反,他的工作室的装修风格是很酷的暗色系,所有墙体都被灰黑色的吸音棉包裹着,灯光也不强烈,再加上同样现代工业风的书架、摆件,工作室整体呈现出一种昏暗、暧昧、模糊的夜店style。
可能只有一件物品因为实在太过可爱而看上去跟周围格格不入——那个来自他们之前去过的那家pizza店的猫咪头套,正规规矩矩地被摆在架子上。
安贞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上次两人约饭时,李星和曾经用这个头套逗自己开心——当时这哥是多有眼力见啊,没想到短短十来天就退化成这样。
她萧索地走到书架边,把这个对两人而言颇有纪念意义的头套取下来,左看右看,然后鬼使神差地戴到了自己头上。
密不透光的头套把她极尽秀美的脸蛋遮挡得严严实实,连猫咪眼睛的位置也只有两个黑不溜秋的小洞洞,让人看不清掩藏在里面的扮演者到底是何神情。
瞬间,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笼罩住了安贞。
“你知道错了吗?”
戴上头套后忽然变得big胆的她,走到李星和身边,气势汹汹地戳了戳对方的肩膀,让他看向自己。
“什么?”
被戳了一下的李星和神色茫然,心里颇有些哭笑不得。
安贞现在觉得小时候动画片里那些美少女变身其实是有一定的科学依据的。
因为戴上头套后她确实获得了一种隐秘的勇气,好像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些坏事似的,反正别人也认不出是自己。
所以,当被问罪的李星和满脸无辜地看着她的时候,胆色倍增的安贞突然伸手恶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脸。
?
??
???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空气静得让人害怕。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姿势一动不动,时间仿佛被定格了好几秒。
不仅是被掐了脸的李星和呆滞了,就连恶形恶状地伸出魔爪的安贞自己也呆滞了。
天知道她刚刚怎么想的......如果说自己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这哥会信吗?
那种凭空涌现的胆气如潮水般从身体里退去,猛然间打了一个激灵后清醒过来的安贞瞬间又羞又愧,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快逃!
然而现在再逃已经晚了。
就当安贞想拧开门锁、夺门而出之际,终于同样从失魂状态回过神来的李星和三步并两步,以一种百米冲刺般的速度跑到安贞身边,不容拒绝地用双臂把她堵在门角,不让这个做了坏事的小猫咪逃开。
心虚气短的安贞被李星和困在双臂间,艰难地把头努力往后仰,想尽量离李星和远点。
对方离她好近,呵出的热气不断喷吐在她脸上,如果不是还有一层头套隔着,安贞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快烧着了。
“对不起......”她觉得自己现在必须得说点什么,因为这哥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对劲,目露凶光(?),好像要把她一口吃了似的。
“对不起,欧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虽然听上去很无力,但安贞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像样的借口能解释自己刚才那胆大包天的行为
——放她离开好吗?她可以把这个该死的头套摘下来留给他慢慢出气。
“不好。”李星和果断拒绝,声音听上去又干又涩。
原来安贞不知不觉中把那句话问出了口。
“不好......”李星和慢慢收拢自己撑在墙上的双臂,把缩头缩脑的小鹌鹑安贞紧紧地搂进怀里。
硬硬的纸壳材质的头套贴在脸侧并不那么舒服,反而有点膈人,但李星和仿佛毫无所觉。
明明跑过来只有几米的距离,可他的心脏就像是经历了什么剧烈运动似的,跳动得越来越快,仿佛在催促着他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李星和觉得他必须要做点什么实实在在的事,让怀里这只小猫咪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她不能,不可能永远都像这样——在挠了他一下之后又没心没肺地跑掉。
就跟上一次送她回家的时候,他满心雀跃地以为她会在门口等着自己,结果看到的却是她被抱在别人怀里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再回忆起当时像个胆小鬼一样逃离的自己,李星和突然有点想笑。
脑海里有个声音又开始了喋喋不休,但他这次选择强硬地拔掉那根名叫理智的神经。
此时此刻,说是玩火自焚也好,反正他不想再听什么废话和后果。
李星和轻柔地把戴在安贞脑袋上的头套摘下来。
不知道是闷久了还是被吓的,安贞脸上潮红一片,可怜又可爱。
“对不起......”她紧张地闭上眼睛,嗫嚅着开口。
“那就把自己赔给我好了。”
李星和深深地注视着安贞,想要把她现在的样子牢牢映刻在眼底,那里星光点点,仿佛拥有着灿烂闪烁的银河星系。
两个人中总得有一个人记得第一次接吻时的画面。
所以,当李星和低头印下双唇时,他没有合上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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