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
时光飞逝,五年一瞬而过
女娃娃粉雕玉琢的,倒不似刚出生那会儿的瘦弱了。
这几年一直有燕窝粥养着,身子到也调理得八九不离十。
只是毕竟不是活神仙,那怕身体健康,但比之常人略显苍白的肤色却也是于事无补。
但女娃娃讨人喜欢,即使面带病气不吉利,却也极得宠爱。
尤其是那讨喜的笑,整日挂在脸上,带着这侯府里的人也都止不住得心情愉悦。
不禁想到:莫不是自家大小姐是个小仙童?
女孩年纪尚小,但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乌发绾成飞仙髻——这可是仙童仙女才能梳的哩!
这个女孩,可是禾家的大小姐!
禾家大小姐,禾锦甯,京城第一才女。
年龄尚才五岁,却在太后宴席上因观赏白鹅,小小年纪出口成章,因一首《咏鹅》而才名远扬。
这首诗奇异而不失童趣,真实而又充满梦幻,当真是一首绝句!
连当今圣上都为之所振,换来禾家甯女一看,却真是个讨人喜爱的小仙童,当下赐字,唤:嘉昱。
嘉者,喻美好吉庆的赞美之意。
昱者,具光明照耀之称。
嘉昱,这名儿可真是极为厚爱的。
因此,禾家甯姐儿,则字嘉昱。
阳光下,女孩眉间的美人痣熠熠生辉。倒是不难看出她日后定是个京城有名的美人儿。
微艳的光懒洋洋地洒落,倒衬着她那本就苍白的肤色更显透明。
这女娃儿确实越长越标志了,那小时因难产而天生苍白的肤色,倒是为其加了不少分,更是显出了六分柔弱,四分病态。
真真是不知长大要迷倒多少儿郎了!
女孩糯糯开口:“珠忆。”
身旁为其扇风的少女恭顺问道:“奴婢在,小姐有什么吩咐?”这是个有些清冷的少女。
“瞧瞧,如此紧张作甚?宝念呢?”空灵清脆的嗓音轻笑一下,让珠忆恍惚了一瞬。
不过片刻便回了神儿,手上扇风的同时答到:“宝念去为小姐沏一壶碧螺春,夏季炎热,小姐要清清火。”
锦甯舒服地半眯着眼,珠忆伺候得越来越舒服了……
“小姐,喝杯茶吧。”宝念不知何时回来了,八九岁的模样,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不得不说,禾锦甯身边的人倒是与她一样得讨人喜欢又聪明乖巧聪明。
“嗯。”轻轻应声,半台眼帘,微酌了一口——唔……不错!
“垣儿今日没来含甯阁?”放下白玉茶茶盏,仿佛不经意似问了一句,温温糯糯的。
这般单纯的女娃娃更是令人想不到身旁的两个丫鬟突然颤抖的原因——
扑通——
她们竟跪下了!
“这是作甚?”锦甯温软地笑道,却仿佛忘记了让二人起来。
两人不停磕头,没有半句解释。
“停吧。”女孩双手捧住茶盏,不谙世事地笑,“竟是忘了你们还跪着呢。”
两人恭顺地停下,却并未起身。
锦甯摩挲着细腻的杯,“且先去拿上好的金疮药擦上,回来再与我说罢。”
珠忆与宝念轻做一辑,低头应是。
禾锦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她有这么可怕么?这两人可整整比她大个五六岁呢……
不过片刻,两人便回了。
低垂的目光中满含着敬畏却不乏感激。
也是,哪个女生不爱惜自己容貌呢?
况且,没有将大少爷拉进含甯阁确实是她们的失责。
而且在大小姐这儿,并未受什么苦,待遇也堪比一些低等官员的姨娘了。
只需要极伶俐的。
这位禾家大小姐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哪里需要她们来出谋划策,她们只需讨讨欢心,不碍手碍脚,打探消息,且在主子需要时演好戏就行了。
珠忆轻做一辑:“小姐,今日一早,大少爷便已去老夫人那儿了。”
锦甯咦了一声,眨巴着杏仁儿一样的眸,“哦?那此时便与你们无关了……”
肉乎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
——威胁她?
呵。
——威胁她有什么用呢。
锦甯的眸泛着柔和的暖意。
禾锦垣自小与她关系极好,通常都是与她一同前去问安老夫人……
这次……
——用她来警示娘亲?
说起来,父亲去绾静园的确太频繁了。
“宝念。”女孩又放下茶盏,笑意悠悠,“嘱咐一声娘亲,今日她抱恙,无法给祖母请安了。”
“诺。”宝念福身。
“是问安祖母的时辰了,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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