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珈头疼的同时又觉得懊恼。她怎么把监视器给忘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会留意到她和叶图刚才的对话,但只要不被赫沉本人听见就行。
“我先走了。”说完卫珈没等对方回应,抬脚就离开了研究室。
平时她跟叶图相处算得上十分融洽,专心研究手上的东西时很少打扰对方,通常是一起去吃饭的时候交谈多一些,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卫珈能感觉到对方好奇心很强,但从前至少克制得很好,不会问些不该问的。她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能谈论这些,叶图没有资格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在她身上,也不该说那么不礼貌的话。
她也不知道叶图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大概因为情绪不太好,所以卫珈步子很急,边走她脑海里边闪过各种念头。
她当然不会觉得赫沉会无缘无故让自己负责起居什么的,就像她一直疑惑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带来指挥部。但对方每次的回答都莫名其妙。
他说:“带你来指挥部的原因,你真的不清楚?”
她应该清楚什么?
再想想叶图说的“强迫”......如果他真的有这个意思,那早在她刚来这里的时候赫沉就应该这么做了,而不是这么久了还“相安无事”。
但是一旦想到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会让卫珈忍不住更加戒备。
毕竟她面对赫沉,是完完全全的处于劣势,基本没什么还手之力。
这么一路想着,竟然不知不觉就到了大楼顶层。卫珈走进大门时,正好看见赫沉手动了动,把悬浮屏给关掉了。
他目光淡淡扫过她。
卫珈错开目光没跟他对视,转身往更衣室走去。
今天正好应该整体更换一次更衣室里的制服,几个眼熟的灰色纸箱已经摆在里面,她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纸箱有一人高,拆开封条再把面朝她的那一面纸板向两侧展开,形状像一个双开门的衣柜,卫珈每一次伸手去取里面的衣物的时候都容易被挡住左右两侧的视野。
最后整理好把箱子合上的一瞬间,她被余光里某个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
赫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正目光幽深难测地看着她。
卫珈被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抿了抿唇镇定下来:“有什么事吗?”
他淡淡道:“以后我的卧室也由你整理。”
“......那进出的权限?”
“仅限于我在顶层的时候。”
“你不在场也可以?”卫珈又问,“比如你如果在前厅办公——”
“监视器可以清晰记录你每个动作每句话,细微到你手指的活动,以及无论你用多小多轻的嗓音说话。”赫沉慢慢走近,状似随意地道。
卫珈却因为他这句话猛然想起自己跟叶图的对话。
总觉得赫沉这番话好像别有深意......难道他听见了?可是他没事看研究室的监控做什么?明明谈话前没多久他才刚刚离开。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转身继续手上的事。
但是身后的人却没有走的意思。
卫珈只好当作他不存在。
只是被赫沉这么直直地盯着她难免越发小心,结果小心过头了反而出了差错,她抬手往横杆上挂衣物时左脚不小心踩到不知什么时候飘落在地的封条,脚下一滑重心不稳,直直地就往地面栽倒。
身体扑到一半却骤然停住了,手腕被男人的手紧紧扣住。
卫珈还没回过神,脚下却被封条弄得再次一滑,这回没有朝地上扑,而是朝赫沉怀里。
——总好过当着他的面摔个狗啃泥!然而她脑海里刚匆匆划过这个念头,就忽然感觉到面前男人稳固的身形忽然向后退了退。
接着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其实这么说并不准确,赫沉往后倒在了地上,但是卫珈却因为手腕被他攥着而稳稳当当地倒在他身上。
柔软纤细的身躯落进他怀里,身下某个部位也因此受到了刺激,那个地方神经丰富,因此触觉所带来的强烈感受直冲大脑。
赫沉微微仰头皱了皱眉,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忍不住重重地压在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摩挲。
卫珈撑着上半身稍稍退开后,却怎么也抽不回自己的手。
“你故意的?”她有些气恼。
她感觉到他往后退了一步。
赫沉不紧不慢地直起上身,呼吸平稳:“我为什么要故意?”
“那你放开我。”
他却把人往怀里重重一带,女人那点对峙的力气简直微不足道。
卫珈被迫趴在他胸膛上,赫沉每说一个字,她都能感觉到轻微的震动。
“如果我强迫你呢?”他俯首,蓝色的眼睛沿着她漂亮的眉眼一寸一寸地缓缓游走,好像在审视所有物。
淡漠中仿佛有丝丝缕缕的暧昧挣扎着破笼而出。
卫珈倏的睁大眼。
他看了监控!
他听见了她跟叶图的对话。
窘迫、恼意与不安同时攀上脊背,他拿这句话故意来问她是什么意思?
“你要是想这么做,早就做了。”卫珈勉强冷静下来。
赫沉却忽然勾了勾唇角:“那可不一定。”
在监控里听见两人的对话时,他竟然觉得这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依附。
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他在脑海里咀嚼着这两个字,心底深处竟然涌上来一种兴奋。但是想想她藏在身后戒备的利爪,似乎不会轻易做到这两个字。
不是心甘情愿的,那可没什么意思。
被牢牢扣住的卫珈察觉到赫沉竟然有片刻的失神,于是趁机用力将手缩了回来,然后站起身。
赫沉神色不变,慢条斯理地也站了起来,接着又抬手整理身上的衣服。
更衣室里静默得让人难受。
“所以,平时是谁在监视我?”卫珈忽然问,“又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们会向你汇报?”
“你无权过问。”赫沉推紧领带,末了抬眸看着她,“但只要我想,有关你的事,事无巨细我都能清楚。”
事无巨细?
卫珈神情却忽然有些莫名,她又问:“那卧室什么的呢?也有监视器?也属于事无巨细的一部分?”
这一点她从前一直怀疑,但没这么直接问过。因此在卧室里她也从来很小心保护隐私。
闻言,赫沉放进裤袋里的手有微不可察的停顿。
“我对人类女人没有兴趣。”他神色有些冷漠。
“哦,这样啊,”卫珈忽然笑起来,“那就更说明‘强迫’是不可能的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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