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有魔在打架?打的这么厉害么”望了望天色,有魔探出了半了脑袋喃喃道。
天边俱是电闪,剑戈相撞砰溅而生的火花染红半个天,寒霜顷压覆盖,那股威压直让魔觉得两股战战。
水汽化剑,狂涛怒吼,大地似乎都在震颤。
“还是两个相当高阶的魔在动手阿”那魔琢磨着,露出丝开心的微笑,掏出了通灵玉壁。
果不其然一片刷屏。
“卧槽。不是约定好了大家不许拆山么,这两个魔怎么回事?崩了无数坐山了,我家门口都要被填平了”
“还你家门口,没看到已经打到海面上去了么,在这样下去说不定祖海都给平了!”
“祖海附近居民强烈抗议,这都海啸几波了?!”
“地都裂了还在打,不搞建设光搞破坏,两个没责任心的魔!”
“不过打的真带劲阿,你们说谁输谁赢?”
“呵呵,两败俱伤··不是最好?”
罗睺大口喘着粗气,鸿钧这厮从混沌二笼的边界,一直追她到了五围之外四御祖海边。
顶着一张无欲无求的脸,生气起来下手倒是半点不留情。
广袤无边的混沌的踏遍了大半个,打的自然也无比夸张,不说倒霉无辜的山山树树,祖海都要抖了三抖。
当事人倒是好像没什么事,没缺胳膊没断腿。
鸿钧不好惹,罗睺也不弱阿。
势均力敌。
但这场架昏天黑地实在打的实在太久了,罗睺诛仙四剑未齐,鸿钧这厮倒是零零散散的小玩意一个一个扔得欢。她抬了抬手,看了看自己被削掉的半个袖子。
轻轻摆了摆手,直接卸掉了少年的马甲恢复一身黑衣的模样,她伸掌大喊“等一下”
会等他就不是鸿钧了。
“理智下!想想打架的后果啊!你现在一点不冷静!冲动是魔鬼!”罗睺边格挡住鸿钧的剑边吼道,鸿钧顿了顿,看清面前魔的时候愣了愣,似有撤剑之势。
这场架打的实在花费太多精力时间,鸿钧心火微消,此时反而觉得长时间追杀带来的身上粘腻有些难以忍受。
趁机罗睺一个后跳,掸了掸袖子,又大声补充道“这就对了!作为一个魔,肆意任性到处脾气像你这样也是没谁了,你看那些被你毁坏的花花草草,真是混沌大害之首,没有为魔的社会功德心,你说怎么那么能找事呢?”
鸿钧:···收了一半的剑又想戳上去怎么办
“闭嘴”鸿钧抿了抿唇,语气冷淡又不悦“原来是你”
“行改模样坐改名”罗睺随手又扑了扑一路奔逃衣诀上沾的灰,玩了个字眼“就是我”
“吾名罗睺”她轻轻抬起下巴“记住这个将要影响你下半的名字!”
“你无聊”他轻喝
“无不无聊我说的算你说的又不算”
鸿钧又不说话了,抬脚就走。
罗睺就和尾巴似的挂上了。
他转身,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罗睺。
“你也发现了吧”罗睺摊摊手“你我之间动手只能落个两败俱伤,到时···”
她暗示性的目光扫过周围一圈,没有错过那些暗中围观静待时机的凶狠贪婪视线。
“与其这样,不如合作阿,这样就是强强联盟,这个混沌,可并不太平,你我之间,可以互为助力”
“仔细思考下阿鸿钧,你宰不了我,我杀不了你,你甩不掉我,那我就会一直跟着你阿”
“不要”鸿钧的拒绝一丝犹豫都没有
鸿钧表达了他的态度,罗睺却没有半点要善罢甘休的意思——
“就这么跟在小哥哥身边,什么都不做人家会过意不去阿,要是小哥哥心疼我不要我打架,那洗衣做饭~甚至给小哥哥暖暖床,人家都是可以的阿”
“这位道友,汝长得这么漂亮,混沌一人独行,吾实在于心不忍阿,想吾平生也是拜月葬花之魔···”演上了隐,罗睺莫名其妙又换了个语气。
鸿钧没有回应的意思。
“还是说”罗睺临空比了心,似是随意又不正经道“不然这位仙长大人把陷仙剑掏出来借我小小用一下,等过阵子,奴还你阿”
“那把宝剑好漂亮的,奴好喜欢的,奴···”
这次鸿钧没有再给罗睺表演的机会,定定看了她一会,一言不发掉头离开。
观众没有了,独角戏可没意思。
罗睺于是屁颠颠的跟了上去,鸿钧什么都没说,她就当他默认。
围观诸魔:说不打了就不打了么?浪费感情!白瞎了那么大的阵仗,差评!
一个沧桑听起来就充满回忆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情侣打架呗,一群眼皮浅,见识薄的,没见过世面”
卧槽!情侣?!一个的实力就够兄弟们喝一壶的了,居然是情侣?
此时众魔统一心声是——
分!速分!马上分!
求!
而等到无数年后,鸿钧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人已经成了实锤绯闻二魔组。
罗睺:看我看什么?
要罗睺说,鸿钧这个魔,大抵是有点强迫症的。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你的活动范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方形,正常魔应该会各种游荡,力争踩满所属区域的每一个角落,行动轨迹会是各种不规则的曲线。
而鸿钧,两点一线,行进路线是直尺卡过还标准的直线,对角到对角,边线到边线,然后重复无数次。
鸿钧最喜欢骂罗睺的台词是‘你无聊’,熟知在罗睺眼里他才是真无聊阿!鸿钧每日移动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个不受魔打扰的地方安静修炼!
罗睺觉得,如果混沌再适宜生存一点,鸿钧可能会开个洞府,然后在里面窝里蹲到地老天荒。
在混沌都能把日子过得这么清静无为的,鸿钧也算是混沌初现以来头一个。
罗睺叹服。
然而同时鸿钧有一项技能。
也是让罗睺叹服的。
准确的说,又服气,又羡慕。
“隔这么远,你能感应出个鸡毛哦?”
这日,鸿钧盘坐云岩,有感东南方向约莫四震之地有天宝出世。
罗睺不信,鸿钧也不强求,眼尾一扫,宽袖一摆,慢悠悠去了。
默默跟在屁股后面的罗睺,到了他掐算之地才发现,这里竟泥沼恒生。
“你觉得你的鞋特别干净所以要飘着走?”罗睺发现出了三笼之后鸿钧的表情就不怎么好,隐隐约约带着嫌弃,她把这种表情翻译为不悦,直到看着鸿钧脚不沾地的‘漂浮走法’“你难道从来没有到混沌边缘来过么?”
鸿钧无视罗睺,观察着周围,烂泥决断生机,此地半分灵气都无。
罗睺准备又一波嘲讽模式。
谁知道鸿钧四处一扫,并指一扫,远处枯木从正中炸开。
阴腐之气扑面,灰色的沼泥蠢蠢欲动,两人脚下的腐绿色的藤蔓蛇状翻滚,倒塌的树丛中紫光隐隐。
···居然真的有宝贝,还是在这种地方。
没有特殊技能全靠勤能补拙的罗睺眼光微微发绿。
那是一面巴掌大的银边黑色小旗,在这暗沼中不知潜藏了多少岁月。这泥沼危机四藏,想必其中不知埋了多少魔种枯骨,这旗子因而又吸收了无数阴怨戾气乃至成宝。
宝贝倒的确是宝贝,罗睺看了一眼“可惜不适合你,毁了吧”别留给别的魔
鸿钧回头看了她一眼,颇有些焚琴煮鹤不知珍惜宝物的意思在里面。
他掐了个法诀,强制性把这旗里里外外反反复复清理了无数次,仔细看了看,似乎是终于满意了,探指在袖子里摸了摸,抽了一个深色的百宝囊出来,看了看,似乎自信确认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将小旗收了进去。
“你又用不了,你留它干什么?”
“收藏”鸿钧似乎心情不错,淡淡回道
“···你这个习惯”罗睺转头,一眨不眨盯着鸿钧“加上你这个技能···卧槽,你不会还是一个深藏不漏的大富豪吧”
想想打架时鸿钧展现过的各种家私,罗睺觉得自己绝对是看透了某种真相。
对这种不知所谓的话,鸿钧已经习惯了不搭理。
“别啊,大兄弟,你看你都这么富裕了,支持下下等贫魔吧”她高声呼喊着追了上去“喂,要先富带后富阿,鸿钧大大阿,我只想要一把剑阿,把剑送我好不好阿”
除了他难以忍受的生活方式和卫生标准,和鸿钧合作,好处其实还是有的。
密林簌簌,枯枝遍地,罗睺衣衫带血的在树林中奔跑,手捂胸口,脚步踉跄,明显深受重伤。
她不断回头,似乎有巨大的恐惧来自身后。
逃,必须逃,不逃的话···
“小美人,受伤了阿”突然,前路里走出一个深蓝宽袍,身形高大魁梧的男魔“这是要跑到哪里去阿,身后有人在追吧···没关系,别害怕,既然你好运气的遇到了我,那我一定——”
“给你个痛快”
前有狼,后有虎,这可怜的美人真是今日不顺。
那魔狰狞一笑,饿虎一般扑了上来,送上门的点心,不吃白不吃。
然而想象中的绝望尖叫却迟迟没有响起。
那原本惊恐的女魔竟缓缓抬头,朝他露出一个略微有些甜腻的微笑。
“你问我去哪?我呀,来送你下地狱的啊”
“噗”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低头一看,要命之处却早被一把长剑搅碎。
身后···有魔!
那魁梧的身影倒下,露出身后高挑顽长的紫衣身影。污血四溅,却没有沾染到他半分。
鸿钧拔出剑,利落的挑唇魔元,随即强行清洁了无数次。
“真是背弃如诗如画那张脸”罗睺似是感叹又似是赞许。
鸿钧这利落一剑的模样她看了无数次了已经,但罗睺好像永远看不够一样。
鸿钧头都没抬,处理完魔元后,仿佛对地上的鲜血露出嫌弃之极般,随手招出离火,将地上的残尸烧的一干二净。
“背后捅刀子这种事,你也干得得心应手嘛”
两个魔比一个魔方便多了,本来罗睺还以为按照鸿钧那个龟毛的死样子在这件事上两个人一定会产生不可协调的矛盾,但是在她提出这个方案时,鸿钧居然想也不想就点头了。
果然,再怎么修仙道,魔,还是魔。
“我还以为你真不杀生呢”她支着下巴
“有所杀,有所不杀”鸿钧抬了抬头
修长的指尖如一把锋利的小刀,将那魔元整齐的一分为二,一人一半,再公平不过了。
“怎么样,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越高等的天魔越精,那些个老匹夫一个个藏得跟乌龟似的,不想办法引诱,永远不会离开那些个乌龟壳的。
在她和鸿钧这个段位上,低等的天魔元对他们其实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罗睺剧本太多,即使一个人,有时候顺利的话也能捞着一两颗魔元,鸿钧就不行了,虽然实力强悍,但要他找那些都往地缝里藏得老鬼···哼哼
罗睺一直觉得鸿钧在遇上她之前已经没吃饱饭好久了。
可怜的孩子,她看向鸿钧的目光满是慈爱。
想都不用想,鸿钧就知道罗睺肯定又代入了某种奇怪的臆想中···
想想这些日子里见过的各种‘剧本’,鸿钧只想深层次按压太阳穴。
罗睺倒是很开心,她的爱好得到了实现,她的胃得到了满足。
一紫一黑两道身影相携这走远,空气里传来若有若无的交谈声
“你说你天天靠我吃饭也不交饭费。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叫吃软饭,一个有出息的男魔是不可以吃软饭的”
“也不用你拿什么贵重的东西,你把陷仙剑借我观摩下?”
“不给”
“小气吧啦”那女声听起来颇为愤愤“那我们再去找宝贝吧,这次说好,找到的归我,我才不要什么臭旗,我要珠子,漂亮的珠子!”
“这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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