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生病的事情,你早就知道是吗。”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别说是他让你瞒着不能告诉我,你问问你自己,真的是他不让你告诉我你才替他隐瞒吗?”
面对莘深的质问,赵一时突然觉得他就像个傻子。
所以,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和讨好,到了这个时候也就都爆发了。
“啊,是啊,我就是故意瞒着不告诉你,我就是有私心,那又怎么样?”
“我早就知道他生病,病的快死了,因为不想拖累你,所以才坚持跟你离婚。”
“所以呢,就算我一早告诉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们就可以没有隔阂没有阻碍地继续在一起吗?”
“他说他爱你,所以必须放开你,你也一样吧,还爱着他是不是,即便到了现在,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也仍旧看到不我,那么我呢,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呵,真可笑啊,他口口声声地说爱你,到头来,还不是因为那狗屁的理由把你推开了,你也口口声声说爱他,但当他推开你时,你不也是一样,没有问清任何缘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开他了。”
“怎么,难道他现在回来了,你知道他离开你的原因不是因为不爱你,就又想回到他身边了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想都别想,别忘了,你跟他已经都结束了,你现在是属于我的,我不会放开你的,我对你的爱不比他江淮少,我爱你,甚至可以容忍你的所有过去,就算你还爱着江淮,就算你还忘不了他,这些,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彻底忘记他,你会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只要你继续留在我身边,只要你不离开我……”
“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回到他身边,绝对不会!”
赵一时疯了,莘深在这一刻觉得他已经彻底疯了!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样过,一直以来,她看到的赵一时,是温柔的,是善解人意的,是可以在她难过时给她温暖和依靠的。
绝对不是这样,被嫉妒和疯狂笼罩着,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的肩膀被他抓的很疼,他的眼里全都是猩红的血丝。
这一瞬间,她居然有种错觉,觉得他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赵一时,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品!”
她推开他,第一次跟他大喊。
这一刻,她也无法再继续平静下去了。
可能她也疯了吧。
因为早在江淮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在他震惊地看着她和赵一时,当她得知,他们当初离婚的真正原因时,仿佛就有什么深深地钉在了她的心口,又那么疼,又那么讽刺。
只是,不可能了。
她和江淮,早就已经不可能了啊。
她抬眼看向赵一时,忽然就笑了。
“要不,我们,就算了吧。”
——
“不!”
赵一时从噩梦中惊醒,那种惊恐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退。
他坐起身来,愣神了好一会儿,总算找回一点思索能力。
那些,都是什么?
梦吗?
还是……
他分不清。
他只知道,在那场光怪陆离的梦境里,他和莘深在一起了。
和他的好哥们的老婆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呢。
他想骂一句,赵一时你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做这种梦,要是让江淮知道了,不得活扒了他一层皮。
但是,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因为那感觉太过真实,太过清晰,以至于那种痛苦和极端的感觉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怎
么都挥之不去。
甚至让他感觉,他是爱莘深的。
而且,爱的那么深。
仿佛没有她,他就会死。
真是可笑。
原来,他的内心最深处是这么不堪,居然会对好哥们的妻子抱有这种该死的想法。
他一边扶额,一边甩头想要忘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所有念头。
拿过床边的电话,上面闪烁的人名让他有片刻的心虚,不过很快,他就接了电话。
一如既往地拿着大嗓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干嘛,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手机里传来一声嗤笑,带着一些随意。
“大清早?”
“再晚一会,太阳都要下山了。”
赵一时不满地抬手抓了抓头发,又靠回床上。
“你小子又有什么事,有屁快放,老子忙着睡觉。”
“嗯,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莘深说要请你吃饭,说是上次的事麻烦你了,当然,我是并不想看到你的,只是象征性跟你说一声,你不来倒是正合我意,那就这样,你继续睡。”
“哎,等等,谁说我不去,你都那么麻烦我了,请我吃饭不是应该的吗!”
“哦,你真要来?”
“怎么,你说假的啊?”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笑,只是听着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不是。”
赵一时努力压下心底的那点心虚,清了清嗓子问:
“时间,地点。”
“晚上七点,我家。”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请我吃饭不该去高档一点的地方吗!”
“莘深亲自下厨,你该觉得荣幸之至,要来就别废话了,就这样,挂了。”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赵一时对着手机愣了半天。
脑海里却突然浮现一个在厨房前忙碌的窈窕身影,不知为何,心口就是一热。
——
江淮刚刚从医院出来,打完电话,就收起了所有表情。
想着不久前从主治医师那听到的,几乎等同于死亡审判的话,嘴角带着冷意扬了扬。
如果按照原本的剧情,这个时候,他为了治病,为了抓住那百分之几的存活几率,去了国外。
也许,他要是真的死了,故事倒是没那么多纠结了。
偏偏,他的病治好了。
这可就让人难办了。
“真过分啊。”
他说着,眼里倒是有了些兴味。
却并没有因为系统的刻意为难的安排而动怒。
是的,他知道赵一时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前世的记忆。
或者对赵一时而言,与其说是前世的记忆,倒不如说是原本的故事剧情。
因为实际上,他们是不可能有所谓的“前世”。
如果按照江淮的设想,他的到来正好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他和莘深没有真正离婚,赵一时也没有喜欢上莘深,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他就掐掉了所有不可能的源头。
如此一来,所有事情都会变得顺理成章。
他知道自己的病能治好,也知道只要他开口,莘深会一直陪着他,永远不会离开。
这是最好的HE结局了,不是吗。
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无趣了些。
毕竟在系统最开始的设定里,他的起点,应该是从他治好了病回国,出现在莘深和赵一时的婚礼上开始。
不过那样,他会让这个故事变成悲剧。
一个三人都别想好过的悲剧。
嗯,他是任性了。
所以,系统才没给他任性的机会。
只不过,却也不想让他这么轻易地结束。
还真是,有意思呢。
……
莘深一大早就去买菜,亲自下厨,准备了一大桌。
说起来,她要请赵一时吃饭也不是心血来潮。
毕竟这一次她跟江淮闹的那么坏,差一点就离婚了,虽然最后和好了,不过,也的确多亏了赵一时在他们俩中间忙来忙去。
赵一时是江淮的好哥们,和她也是熟识的。
她知道他那人,看着不羁,浪荡子一样,其实人还是蛮有担当的。
对朋友,对哥们,从来都是没有二话。
这次,她一是想谢谢赵一时,二也是想对之前所有的不愉快来个告别。
甚至这段时间,她还会经常做噩梦。
梦里,她和江淮真的离了婚,没有挽回,没有和好。
以至于醒来时,会让她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做梦。
只有当她转身抱住他时,她才能安下心。
仿佛只要他在,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晚上七点,赵一时准时出现在了江淮家门外。
正犹豫着是敲门还是不敲,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身上还系着围裙的女人笑着看向他,她的长发此刻被挽了起来,只有一缕安静地垂在耳边。
赵一时在看到她的一瞬间,脑海里那些梦里出现过的场景又一一浮现出来,一时间,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莘深倒没想那么多,只是笑着道:
“你倒是挺会掐点,来得正好,我刚刚才让江淮去买酒,你在楼下没看到他吗?”
“我……”
赵一时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怎么都站在门口。”
他转过身就看到手里提着两瓶酒的江淮正似笑非笑地着看他。
“不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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