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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林间合宿回来之后, 可以说整个一年A班都陷入了诡妙的氛围当中。
虽然在面对没有涉及到合宿事件中的小伙伴宇智波的时候众人勉强能拉扯出一个笑, 但也只是在鼬面前了。
满心期待的合宿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不论是参与的老师还是学生心里都好受不到哪去。
尤其、尤其是这群眼见着敌人将同伴变成玻璃珠带走的孩子们。
但是, 这些天之骄子也不是只会在事后唏嘘哀哉的。
失去了的夺回来就好了。
——这是这些该说艺高人胆大好呢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呢的少年们做出的选择。
此时此刻,在绿谷出久的病房中,对于是否要由他们亲自将失去的同伴夺回。
当然,借助老师们的力量也是可以的, 毕竟还有那位英雄的象征欧尔麦特,夺回一个爆豪胜己当然是不在话下。
但是啊……
“如果所有事都让欧尔麦特去做、所有人都由欧尔麦特拯救的话,不就正合了[敌]的意思了吗?”
“只有欧尔麦特是真正的英雄。”
“——虽然这种话由我来说不太对,但是最终的结果,不论是欧尔麦特救回胜己还是失败, 最后的结果都只不过是普通民众对于英雄的信赖度下降。”
“所以我们需要扳回一成。”
“但是也不用我们去……”
“那么由谁去呢?”
绿谷出久无奈地呼一口气,在几个月前他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只会一个劲哭泣的软弱孩子,现在却已经挺直脊背坐在自己的病床上,一双碧眼熠熠生辉。
“而且,如果只是以拯救胜己为目标的话,我们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的。”
“老师和警察们想必也希望早日解决事件, 因此极有可能就在今晚发动进攻, 而如果配合得好, 我们能够在老师们之前将胜己营救出来。”
“至少不会给老师、给英雄们拖后腿,对不对?而且, 就算是不能使用个性, 难道我们就无法在发生特殊情况的时候帮助其他人了吗?”
他的目光迈过房间内的众人, 投射到那之后的某人身上。
“你说是吗,鼬君”
*
“我见到鼬了。”
男人说道。
如果鼬在的话大概能够认出男人身穿的正是一件眼熟的灰色外套,此时兜帽被放下,露出一张相当惹眼的面容。
男人坐下来,水蓝色的短发似乎已经是这昏暗房间中最惹眼的一抹亮色。
他的嘴角嗜着笑意,看起来倒像是个谈起小辈的大叔(划掉)可靠长辈。
但没有人回答这位可靠的长辈。
他说话的对象窝在床铺上的一个角落,在从窗帘处透进来的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隐隐传来“菏菏”的声音。
一袭白色的披风将这团不明物整个包起,只隐约能够看见兜帽下他暗金色的发丝。
在身体部位,白色的披风总有异样的突起,看起来就像是披风下身体上长出了骨刺一样的东西。
男人对此熟视无睹。
他坐下来,将那听起来相当可怖的荷荷声当做对话之人的回答,唇边带上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样我们也能安心了……没关系,接下来都交给我吧,山姥切殿。”
“这就是最后一个了。”
“让美……让主公落到最后那般境地的,已经只剩这最后一个了。”
“虽然其中有些不是死于你我之手稍微有些遗憾,但是这二十四人也终于到此为止了。”
“请放心吧,山姥切殿。”
说着这话的男人坐在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山姥切国广面前,他抽出腰间本体,细细抚拭起来。
一期一振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但他也不完全是[一期一振],而应当叫做[天下一振]。
但这些到这个时候都不重要了,毕竟不论是一期一振还是天下一振,都已经消弥于时间的轨道当中,现在残存的只不过是依附于本体刀上的一缕灵魂,因为另一个世界的信物暂时获得行动的力量。
而到最后一切总会归于无的。
一期一振百无聊赖地想。
曾经那个温和的人早已经被他团巴团巴不知道扔到哪里,即使是看到重伤几乎致死的同伴也没让温和的神色重新出现在刀剑男士的身上。
只除了一次,在见到那个少年的时候,[一期一振]发自内心地朝着对方笑了起来。
那是皇家御物、粟田口吉光的最高杰作一期一振的笑。
也是作为宇智波鼬母亲的婚刀,即使在当年的本丸中也拥有独特地位的天下一振的笑。
他坐在与山姥切相对的角落,眼角余光看着对方,心里却是极快地盘算着其他。
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有机会重新现于此世的。
在一期一振——我们暂且就这样叫他吧——的记忆中,自己是真真正正地被折断过。
他被折断过两次,第一次是从[天下一振]变成[一期一振],铁之国的刀匠赐予了他新生。
第二次则是十数年前,被人为地折断。
要说起来那是后来一系列事件发生的开端,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还不知,甚至有时间四处寻找将他重新复合的方法。
于是他被本丸的同伴带回,本体被重新拼合,但因为灵魂受损的缘故无法醒来。
但这并不说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刀剑的付丧神即使不能离开本体显出人形,对于外界却也是有种感应在的。
因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年的同伴是如何一个一个死去,到最后连曾经被他们那样珍藏过的主君也一并坠落。
只要一想到这点,名为一期一振的刀剑男士眼底便不断涌出黑色的雾气,乍一看来同另一个墙角的山姥切眼中竟有几分相似。
“现在还不行,”他喃喃着,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对面的山姥切国广。
“之前解决都只不过是杂鱼,幕后推动的家伙还好好地活着呢。”
如此喘息着的刀剑男士身上发出浅浅的光,将一整个一期一振都笼罩在内。
那光自刀剑男士腕间的铃铛发出,由异世打造出[天下一振]之人赠与的、由天下一振之父赠与的铃铛散发着浅浅的光,在异世将自己的最为珍爱的孩子保护在内。
于是黑色的雾气自刀剑男士眼底散去,呈现出一片清明。
一期一振低下头,慢慢地重新开始磨刀。
刀剑付丧神是不需要自己琢磨自己的本体的。
但是此时此刻一期一振作出一个决定,因此只能在此时将自己和手中的刀剑都调整至最好的状态。
刀剑最好的状态,也就是斩断应断之物的状态。
简而言之,是杀人的状态。
**
“啊……我真的不可以杀了他吗?”
“不行。”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把这家伙带回来啊?之前不是说带回宇智波吗?”死柄木弔满脸的不耐被盖在脸上的手遮住,但仅从声音也能轻而易举地听出他的烦躁与不耐。
诡异成为专职保父的黑雾心底叹着气,轻车熟路地抚慰不成熟的首领。
“所以?为什么不是宇智波?”
“宇智波没有参加这次的合宿……死柄木你为什么突然关注起宇智波了?”
“哈?”少年不停骚着脖颈的手停下来,语带诧异地看向另一边,“我才不是关注他啊。”
“只不过,老师说过,他才是应该站在我们这个阵营的人。”死柄木弔的唇边带起一抹奇异的笑,放在面色苍白的少年身上怎么看怎么诡异。
黑雾低下头,选择不去探寻中二期熊孩子的内心。
“所以,”死柄木弔轻轻一推,身下的旋转椅便将他送向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爆豪胜己面前,“爆豪同学,要不要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同伴?”
“谁踏马会啊!”一点就炸的少年喷回去之后面色狐疑起来,“你刚才说的,宇智波应该是你们的同伴……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你还不知道啊,毕竟是当年的事了。”放下一个杯子的黑雾说道,“你的同班同学宇智波鼬的母亲,原名沢田美绪的英雄[宇智波],和她的团队一起,曾经死于英雄所要保护的平凡人手中。”
“英雄真是辛苦啊,”死柄木弔真情实意地感叹道,“明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这个社会,结果却被觊觎那强大力量的社会反杀?”
“啊,现在也是,”他的视线转到电视上,因为合宿事件而开展的雄英的道歉会正在进行。
与此同时
“大、大家,你们看左边?”
此时此刻,一群属于英雄科A班的少年们趴在了一家废弃仓库的窗户边上。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次前来偷家……咳咳,偷袭的少年几乎是A班的半数之多。
此时变装成小混混\牛郎(?)\舞女等各种各样社会装扮的一群人呈现一垒一的姿态,叠高高透过窗栏看着内里。
在昏暗的库房中,营养液泡着数个A班众人熟悉的家伙——脑无。
就在切岛锐儿郎颤抖着呼唤同伴们看向那个方向的同时,仓库内部传来爆破的声音,一阵烟尘过后,爆潮牛王、山岭女侠等多位英雄出现在了此地,以电光火石之势将场面控制,从他们的言语中,似乎爆豪胜己一方也已经有英雄去营救。
就在来势汹汹的A班众人准备离开之际,异变突生了。
而与此同时,自晚上接了个电话之后就一直沉默的宇智波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鼬君?!!”
**
在男人声音传来的同时响起的似乎是利刃出鞘之声,爆潮牛王做出的第一反应便是使用自己的个性将不知是敌是友的男人束缚,却在下一瞬间被对方挣脱。
与此同时,携着月光前来的利刃划断用以反向牵制爆潮牛王的纤维,即使如此爆潮牛王也被扔出去好远,重重砸在算不上平整的地面。他支起半个身子,敏锐地察觉到身体内的多处骨折。于是男人不再移动,只虚着眼看向前方。
“宇智波……鼬?”
在他的前方,因为伪装穿着一袭黑色长袍的少年站在二者之间,清亮的月色毫无掩盖地照射到少年身上,一时间竟有种奇异的美丽。
而少年眼中光色流转,最后凝固成一片绝美的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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