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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鼬还是选择了山本武递过来的刀。
虽然不论是刀还是炸/弹在此之前他都没怎么深入接触过, 但相较起炸/弹这种需要一定技巧又有数额限定的武器, 不明情况下选择虽然是冷兵器但明显(对他而言)更容易上手的日/本/刀更为合适。
更何况对他而言能不能用上又是二话了。
见他接过自己递出去的刀,山本面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些,伸手又要哥俩好地勾肩搭背。
然后被一把拍了下去。
哦这当然不是鼬,虽然事实上他心里确实隐隐有这个想法, 但在他之前作出行动的却是站在身侧的狱寺隼人。
银发青年挥开山本武搭在鼬身上的手之后就表现出如猫炸毛一般的敌意,龇牙咧嘴地看着山本。
就在一场大战即将爆发之际鼬突然注意到似乎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在眼神交战之后狱寺率先转身, 哼了一声之后抄起被鼬放弃的炸\弹便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山本武鼓励般拍了拍鼬的肩, “那么, 你先跟着我跑一会吧, ”
语罢也毫不迟疑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鼬在原地和被硬塞到自己手中的刀面面相觑, 站在原地思考一会了两秒, 就见原本已经跑远的山本武重新转了回来。
“差点忘了, ”青年这样说着,左翻右翻从裤包中掏出来一根绿色的绸带, 将之缠在鼬的右臂上, “缠着绸带的才是这次比赛的相关者, 注意不要误伤到无关者了哦。”
“这一次不要走丢了啊,”将鼬先前停留在原地的行为化作走丢的青年心大地说着, 拍皮球一样拍了拍鼬的头, 笑嘻嘻地继续回头跑远。
鼬抬步跟在山本武身后吃了会经验(bushi), 将现下的情况知道了个大概。
简单来说就是对练, 现在的他似乎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先划进了山本和狱寺的这方。
不过嘛……问题不大。
绕到最近的臂上缠着橙色绸带的男人身后的鼬手起刀落, 躲避对方子弹的同时从往对方露出的破绽刺去。
——彭列后勤部特质刀剑, 无损无伤,配置专用药剂,完美根据刀刺入体内会造成的伤势反应昏厥程度。
而鼬一刀下去——
“唔,看样子你已经可以自己走了嘛,”蹭蹭蹭蹲到鼬脚边查看自家属下昏厥程度的山本武自然而爽朗地说道,“这样的话我也不用分心照顾你了呢。”
如果是普通这个年纪的孩子的话多半已经赌起气来了,但鼬只是仰着头看了山本武一眼,就低头哦了声。
“诶嘿怎么?不高兴了?”青年倒像是被这动作引起了兴致,蹲在鼬身前笑得灿烂。
“没有。”
“诶是吗?”山本挠着头,思及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从出场开始就一直表现得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的青年乍然睁开眼,目光锐利迫人,同先前表现出来的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再度拍了拍鼬的脑袋,恢复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如风一般离去。
啊呀,这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鼬默默地想。
虽然不知道彭列这是下马威还是什么,但要说的话,他也不是什么甘于落于下风的人。
否则横滨学院也不会从几年前就流传起一个年级满绩的天才的校园传说了。
他稍微呼了口气,一手执刀——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姿态竟然与已经离开的山本之前对敌的起手相同——眼耳并用锁定身侧已经昏过去的男人的同伙的方向,刀浪带起草丛,将正准备撤退的男人掀翻在地。
丛林间传来巨大的声音。
全速奔跑的山本抽空向后望了一眼,便见原本自己跑来的方位骚动四起。
“哈哈哈小孩子就是要这样有活力一点嘛,”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始作俑者的青年哈哈笑着,漆黑的眼底透出认真的光,“好!我也要认真一点了!”
***
彭列常规演习赛,是彭列十代目沢田纲吉上位之后确定的一场家族内部的交流赛,偶尔会有友盟如加百罗涅之类的加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首领与守护者们各自带着自己的部下进行的一场比赛。
比赛机制与赏罚由沢田纲吉制定。比赛很简单,就是首领和守护者带着他们的部下进行厮杀……咳咳,友好交流切磋,放在彭列总部范围内选出蛊王。原则上是一月一次,这个月中守护者与守护者之间的任·何矛盾都可以通过比赛来解决。
而最后,这场真人cs的败者,将会承担本次比赛的全·部·费·用。
也就是说,彭列十代目将在界内素有人形天灾之称的守护者们日常的对峙切磋进行约束,并适当给予这些人正当的找麻烦的借口,并且顺利地将相关的维修费用送到守护者的某一个冤大头桌上去。
可谓是聪明绝顶顶上有光。
而在这项传统的项目中,为了能够顺利揍到人并且逃离债务,守护者们也是煞费苦心。
比如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就选择了在比赛之中结盟。
只是为了在尊敬的十代目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可靠的前者和说着“这不是很好玩嘛”的后者,简直就是这次比赛中的搅屎棍,将好好的局势一通乱搅,落得个谁也无法预料的后果。
而这样一想就知道带着标明自己是狱寺这队标志的鼬会受到怎样的“欢迎”了。
自觉算不上凶残的男孩凭借着自身的幻术边溜达边收割人头,顺带将这场演习的情报搜集得个七七八八,当然顺便也猜测到那对神奇组合把自己拉过来的原因。
嘛这也不难猜。
一个刚踏上这片土地就被拉过来的人在收到攻击的情况下会做的事简直可以用脚趾预测,除却反击别无他法。
而在黑手世界磨砺多年的老狐狸们自然是一听声音便知情况。
也就是说,他是鲜明的靶子。
唯一没有被预料到的或许就是他的幻术足以遮掩自己的踪迹——当然这还是因为他幸运的没有撞见雾守队伍的幻术师。
但还说是没有被预料到还尚且存疑,毕竟某位明明已经远去的守护者大人在离开之后去而复返,将属于狱寺隼人队伍的绸带绑到了鼬身上。
还是相当显眼的位置。
如果不是故意的话这个人就是十足的天然黑了吧。
这样想着的男孩哒哒跨步走在林间,据刚才挟持的来自晴守部队的大哥说的,现在场内理论上只剩下几位守护者相互切(厮)磋(杀),要获胜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苟在圈外,凭借这些家伙都不知道有他这个无关人物加入的情报优势苟下去的话……说不定他还能直接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但问题就是……他为什么要帮助狱寺胜利呢
被一番砍萝卜似的战斗放松了身心的男孩无理取闹地思考着,一个没注意咔擦踩在一截断木上。
“咔擦”的声音算不上大,但在静谧的树丛间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动静。鼬警惕地停下脚步查探四周,在确定没有人因为这声响注意到可怜弱小又无助的自己之后才放心的继续往前走去。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马甲背心的男人紧紧盯视着他。
在男人准备上前布网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被谁拍了拍肩膀,他猛地回头手上毫不含糊地携裹着拳风而去,原本感觉到抓住的衣物骤然消散,明明并非雾守队伍的小鬼使出了那群神出鬼没的家伙们同样的招式。
他出现在了另外一边,一手握枪带着浅笑,轻声说道:“再见了。”
然后是极为响亮的枪响。
这就如之前鼬的刀浪一般是相当引人注目的存在,但同尚且不清楚规则时的自己不同,鼬这次是故意透露出“这里有人”的情报出去。
他当然没有自信现在能够战胜传说中的彭列最强家族的守护者们,事实上在之前的战斗中他能留到现在也多亏了幻术带来的出其不意的效果。
但这就不代表他愿意束手就擒了。
在这声响发出之后仅存的几位守护者总会过来那么一两个,而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坐收渔翁之利——如果计划顺利进行的话。
鼬找好藏身地之后就开始蹲守了起来。
然后他就被出场了。
***
鼬是被一阵铃声唤醒的。
昏迷前浮萍拐狠狠撞击到自己脸上的感觉依旧残存,他摸了摸痛感犹存的脸颊,被一旁看起来像是医护人员(?)的男人( ?)一手拍了下去。
“被小麻雀打过的地方可不要用手去摸哦,”这样说着的男人示意他将红肿的脸凑过来,一面心疼道,“嗨呀真是的,好好一张脸被这么糟蹋了,小麻雀真是一如既往不会怜香惜玉呢。”
等等等等怜什么香惜什么玉
鼬刚要反驳以示自己的清白,就被男人一个冷敷贴糊到脸上。
“嘛总之人我也见到了,你是叫做鼬对吧。”他笑眯眯地,“我是路斯利亚,你可以叫我路斯大姐,有什么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我哦。”
诶
鼬慢半拍反应过来,用一种充满科研态度的目光审视男人,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妖吗?还是性别认知障碍,不论哪个这还都是第一次见呢。
“哎呀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啦,”翘着兰花指的路斯利亚捂着脸,“就算喜欢上人家人家也是不会和你在一起哦,要说的话我可是你的阿姨来着呢。”
鼬:不,他并没有这样子的阿姨。
见状路斯利亚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传来的男声打断。
“麻烦你了,路斯利亚,”沢田纲吉从他身后走来,向还坐在地上的鼬伸出手,“欢迎来到彭列,鼬君。”
鼬仰着头看了背光向自己伸手的半晌,突然露出一个纠结到整张脸都要皱到一起的神色。
“沢田先生在你背后哦,六道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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