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锦鲤她有钞能力

小说:佛系反骨(快穿) 作者:古钴
    谢霜霜听见邓于蓝说白鳄鱼皮铂金包排队好几年都买不到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包不挺好买的么那做微商的小姑娘朋友圈里刚又到货了好几只新的呢

    谢霜霜越想越不对, 晚上和孩子她爸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就忍不住把话说出了口。

    “诶, 老于啊, 你说我怎么寻思着这事有点儿不对呢”

    谢霜霜剥了个橘子,先自己吃了一块,跟着把酸了自己一脸的橘子塞进了于大伟的手里。

    于大伟也不嫌弃橘子是谢霜霜吃剩下的,谢霜霜塞过橘子来他就接着剥接着吃“都是啥事儿啊说来听听。”

    于是谢霜霜把下午遇见邓于蓝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于大伟说了一遍, 还说了自己怎么找到那卖包的微商、怎么从微商那里买到“爱马仕”的全经过。

    于大伟一听谢霜霜的话就知道傻老婆给人诓了。他让老婆拿手机给他看看那微商的朋友圈,想说这微商卖假货那是能打12315投诉假货的。结果等他认真一看,这才发觉那微商的货物说明里不光写明了出货地点是国内沿海某个专做山寨和假货的城市, 还直接写明了工厂的名字。

    这也就是说,人家打从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们卖的是仿货。

    买名牌却想图便宜的人大多对真货没有什么研究, 也不会有什么了解。这些人看见“爱马仕”、“古琦”、“迪奥”这样的大牌名称写在标题上就以为自己买的是大牌正牌, 完全不知道低价范畴之中大牌的名称相当于“品种”。拿爱马仕举个例子, 专柜正品是“爱马仕包包”,仿品则是“爱马仕款的包包”。

    这多一个“款”字, 整个东西的性质和定位就完全不同了。

    于大伟知道老婆花了好几千块买了个山寨包包, 不由得骂了老婆几句“你怎么这么蠢啊”、“你可真是傻得可以”、“你贪图什么小便宜呢”、“丢人”之类的话。

    谢霜霜好心办坏事,鼻子一酸竟然被骂哭了。

    顾凌霄一开家门看见的就是于大伟给哭泣的谢霜霜赔罪、谢霜霜哭着一把将于大伟推开的画面,霎时间都不知道要从哪里着手阻止中年夫妻的琼瑶感情戏。

    等于大伟哭唧唧蔫巴巴地朝着顾凌霄投来求救的眼神,顾凌霄还是走了过去。她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还没说话呢就被谢霜霜抓着一叠声地道歉。

    “都是妈的不好妈让你丢脸了”

    说罢谢霜霜恨恨地夺过顾凌霄的白色手袋,一下子把手袋摔到了地上。

    想到这几天自己因为小虚荣, 每天在女儿出门前都提醒她一定要用上那只“白鳄鱼皮铂金包”, 女儿说用不上她还要硬把包包塞女儿手里, 硬让女儿带着山寨货出门,谢霜霜只觉得丢脸丢得快死了。

    “没有的事。”

    顾凌霄没去捡包包,只是随手解下包包上系成蝴蝶结的方巾给谢霜霜擦了眼泪鼻子。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的价值怎么能被死物界定呢只因为别人手里拿的包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见别人用正品包就当应声虫、狗腿子,看人家用的不是正品包就要看不起别人、嫌弃别人、嘲笑别人、讥讽别人,这种人才是最丢脸的。”

    “呜呜”着被女儿抹了抹脸的谢霜霜见女儿完全没有生气,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儿。只是她一想起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蠢事了就又在心里责备自己说自己怎么老给孩子添麻烦拖后腿,这么大个人了,不让女儿安生不说,反倒要女儿来劝慰开解。

    “可明天”

    “没事。相信我。”

    拍拍谢霜霜的的背,顾凌霄又安慰了谢霜霜一会儿。等把谢霜霜劝回房间里老实休息了,顾凌霄再让于大伟去给自己的老婆道歉认错儿。

    老夫老妻两个回了自个儿的房间,关起房门来说体己话儿。顾凌霄则是把给谢霜霜抹眼泪鼻子的丝巾一把水给手洗了。

    被洗香香的丝巾被挂在了五块钱一个的家用塑料晾衣夹上,在夜风的吹拂之下,带着湿意的丝巾被吹得招展开来。如果有人认真仔细地去看这条丝巾,那这个人不光可以看到花花绿绿的印花,还能在印花里找到“herès aris”的字样。

    对,这是爱马仕的丝巾。

    只不过这条丝巾不是顾凌霄特地去买的,而是赠品。

    “小姐,我帮您把丝巾系上哦”

    把头发绑起来准备去洗脸的顾凌霄还记得自己走出爱马仕门店时专柜小姐那谄媚的笑容。她闭上眼睛像是要把那笑容从自己眼底洗掉。

    一线大牌看起来高贵神圣,实际上还不一样是在恰饭

    确实爱马仕的铂金包很难买,想要买到铂金包你首先要在爱马仕的店里消费。并且消费的比例需要达到1:1。这也就是说如果你想买一个几万块的铂金包,你还得在爱马仕买个几万块的其他商品。通常爱马仕把这个环节文雅地称之为“配货”。

    好的,你消费了一定的金额,有资格进行铂金包的预约了,于是你惊喜的发现你进入了令人激动的排队环节

    没错,你想要铂金包,别人也想啊。在你以为自己已经突破了决赛圈,对铂金包触手可得时你才会发现这里不过是队伍的最后端,你前面是人山人海。

    为铂金包排队的人会这么多除了铂金包好看、实用,自带名人级的逼格排面之外也是因为铂金包供不应求。

    铂金包稀奇的地方不仅在于它的选料,还在于它是纯手工制作。爱马仕旗下能做铂金包的职人数量十分有限,职人的培训周期也非常长。每一只铂金包的每一个细节都出自人手,可想而知铂金包制作的速度完全不能与普通的量产包比。限定款的铂金包、比如使用白化鳄鱼皮制作的白鳄鱼皮铂金包就有可能卡在原料一关,几年都做不出一只来。

    排队的人多,生产得慢,产量还有限。这也就造成了许多人可能排队排个好几年也没法把铂金包拿到手的情况。当然你要说这其实就是一种饥饿营销的手法也没错。毕竟爱马仕一直在控制铂金包的数量,近些年来铂金包的成交价格也都在不断上涨。有些人甚至把铂金包和珠宝钻石一样当成了一种保值的实物投资,有钱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用,需要钱救急的时候也能折现。

    不是所有人都有耐心为一个包包等好几年,也不是每一个人都需要为一个包包等好几年,想要尽快拿到属于自己的限定款铂金包,你可以选择继续与爱马仕保持良好的关系。说人话就是继续买买买,爆买到买爆爱马仕。

    等你花了很多钱给爱马仕,你也就成功地提前了自己在预约队伍中的位置。只不过到了这里买包过程还不算结束,因为就算你排到了铂金包,你也未必就能得到你理想中的包。

    铂金包因为是人工制作,所以每一只包都是世界上唯一一只。哪怕是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款式,两只包根据制作的职人不同,也会有一定的差异。

    最要命的是除了顶级大客户,其他预约铂金包的客人基本是无法选择到手的包包的。人家做出来什么,你就得拿着什么,没得挑也没得换。如果你不想要,没关系,大把在你后面排队的人抢着要。

    如果想拿到一只从颜色、大小、材质都完全符合自己心意的铂金包,要么你直接从第三方网站上花更多的钱来买,要么你花钱委托第三方网站去找人收购你想要的铂金包。简单的说就是拿钱砸挑选的余地。

    当然了,看着第三方网站拿自家货品赚得盆满钵满的爱马仕也不会完全无动于衷。只是这些动作人家也不可能搬上台面告诉所有的客户。只要你的“真金诚钱”足够,总归是有渠道能满足你花钱的。

    说到底不管是大品牌还是小品牌,不管是蓝血还是红血。你拿出硬币来上供给人家,人家会嫌弃你是穷叫花子。当你拿初无数个零去砸人家,人家就会抱着你大腿管你喊爸爸。

    很多人不明白一只铂金包、尤其是限定款的铂金包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排面,让人见了就腿软就疯狂,根本无法抵御其诱惑。这样的人其实是没有透过事物看本质。

    归根结底铂金包的价值不止在于包包本身如何,更多的是在于你有本事摆平拿到这只包包需要历经的曲折。一只限定款铂金包证明的不光是财力,也是赚钱的能力与影响力。而世人通常把一个人有多少赚钱能力当作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标杆,拎个铂金包在手上也就等于变相宣告自己是三六九等里的头一等。

    顾凌霄是个穿越者,不论是金钱名利还是奢侈品她都没法带往下一个世界。加之她天性淡薄外物,对什么名流品牌也就全然没有执着。

    她会去爱马仕砸钱不过是因为想送谢霜霜一个真的铂金包作为回礼谢霜霜既然买山寨头一个想到的是爱马仕,想来她哪怕对这个牌子没有太多的了解,也应该是挺憧憬这个蓝血名牌的。

    顾凌霄本意是投其所好想让谢霜霜开心一下,可要是因为顾凌霄送了真的铂金包给谢霜霜,谢霜霜两相对比发现自己送给顾凌霄的是山寨包,那可就好事变坏事成了让谢霜霜伤心难过了。

    顾凌霄一直在想要怎么把这一节给糊弄过去,她的结论就是把山寨包偷偷换成真铂金包就行了。那样一来,哪怕谢霜霜觉得送顾凌霄的包和顾凌霄送她的包在细节上好像对不上,顾凌霄也可以说谢霜霜是多心了或是记错了,尔后拿白鳄鱼皮的铂金包给谢霜霜,让谢霜霜拿着两个真的铂金包做对比。

    倒不想事情就这么凑巧,今天她刚拿到真的白鳄鱼皮铂金包,那头就冒出个“邓烧包”来让谢霜霜知道了她买的包是山寨包。

    这下顾凌霄不用去考虑怎么瞒住谢霜霜了,就是这只真的白鳄鱼皮铂金包也没了用武之地。

    想到进门时被谢霜霜拿过去都没仔细看上一眼就摔在地上的白鳄鱼皮铂金包,顾凌霄决定让谢霜霜继续以为她砸的是山寨货。

    洗好脸坐在小圆镜面前,顾凌霄给自己敷上一帖面膜。于苒苒平时太不注意肌肤的保护与保养了,哪怕她底子再好也禁不住这么消耗,何况于苒苒还不属于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美女。

    于苒苒的身体不适合修习太清无量经,这世界的天地灵气又无比稀薄。顾凌霄没法由内至外地升华于苒苒的,让于苒苒重回二十岁的水灵清纯。只能多抢救一点是一点,总归让人没法再对着她说她给谢霜霜还有于大伟丢脸。

    单手拿着面部按摩仪隔着面膜轻柔按摩面部,另一只手轻轻敲着手机,发了条讯息出去。顾凌霄刚把手机放下,对面的回复就闪电似的已经到了。

    再次感慨能做私人生活助理的人果然服务精神都是出类拔萃,顾凌霄一边打理容颜,一边将自己的诉求直接地发给了对方。

    茶花楼是阳城一家老牌酒楼。这间酒楼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已经屹立在了阳城的市中心里,几经更迭之后已经成了阳城最为知名的酒楼之一。

    茶花楼早上六点开始早餐,不论你是喜欢喝早茶的甜食党,还是一大早就需要肉和重口味来补充体力、打起精神的北方人,茶花楼里上百道早餐总有你会喜欢吃的。

    午间十一点半茶花楼开放自助午餐,其价格虽然媲美豪华海鲜自助晚餐,但吃得人还是很多。因为这里的龙虾是最新鲜的,生蚝是最干净的,甜虾是最鲜甜的,象拔蚌是最弹牙好吃的,六月黄是最有吃头的,就是一块最普通三文鱼都要比外头不少日料店要来得肥美。遑论茶花楼的自助午餐除了豪华海鲜之外还有黑毛和牛、咖喱小羊排、烤乳猪、木瓜炖雪蛤、马卡龙、千层酥等等美味。

    晚市茶花楼除了有自助餐,还有点餐制的包厢以及套间。小包厢最多可以容纳三桌人,套间则一般是五桌、十桌。大宴会厅通常只有婚礼才会用到,因大宴会厅三十桌起跳,最多能摆一百桌。

    于大伟把宴席办在茶花楼办已经很有排面。他起初还想订大宴会厅,无奈光是等着拿茶花楼大宴会厅结婚的新人都得排到三个月后头去,于大伟只能包了一间五桌的套间。

    阳城四星级酒店最贵的宴席不过四千块一桌,五星级酒店也不过六千块一桌。于大伟在茶花楼定的宴席却是高达九千一百八十八块一桌,取“就要发发”的意思。

    收到请帖的亲朋好友都当于大伟这是要嫁女儿了,所以下了血本。就是人人都纳闷儿怎么这用小盒子装起来,上头还撒着金粉、别着鲜花的邀请函上怎么没写新郎的名字。

    亲戚们和家人讨论了好几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于大伟的女儿于苒苒恐怕不是要结婚,而是被个有家有室的大款包养了。

    因为你看,这请帖是茶花楼的请帖,还看着就非常贵。于大伟自个儿开餐馆儿直接开废了,他婆娘给他擦了屁股之后他们一家子都是抠抠索索的过日子。能在茶花楼请客,那必定是别人给他们家出的钱啊

    别人家也总不能是白给你出钱吧于大伟的女儿不是没结婚还单着么这不就对了

    一不敢写谁和谁结婚,二不敢写新郎官的名讳呵呵。这绝壁是于大伟和他婆娘觉得哪怕女儿不能和大款领证,那起码也要让亲戚朋友都知道她女儿是“嫁了人的”于是逼着大款出钱来演这么一出横竖就五桌人,又不知道新郎的名字,新郎也不用怕暴露给自己妻小知道

    一时间流言四起,东家添一句,西家说一嘴,一个有模有样、有鼻子有眼的知音体故事就诞生了。

    这个故事大约分为这么几部

    第一部大龄未婚女青年于苒苒与异地恋男友分手原因竟是那个丑却有些不义之财的土大款

    第二部不料土大款想要外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于苒苒失算哭闹不休于大伟出面逼迫土大款负责

    第三部土大款被要挟,放出话来女人,婚我是不会离的,毕竟家里有我的继承人。但到底是我负了你,所以你若想要,我便会给你一次盛大但只有象征性的喜宴。

    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让不少受邀的老于家亲戚都决定去参加好看个热闹。但也有亲戚觉着我靠在茶花楼吃喜宴,这随份子得随多少钱啊随少了抹不开面子,随多了自己肉疼,遂拿出什么“要加班实在不凑巧”、“家里老人病重需要照顾”、“家里调皮孩子闹着要去玩儿”之类的理由推掉了于大伟的邀约。

    五桌宴席最后一桌都没坐满,看着空荡荡的套间,这几天被人旁敲侧击问女儿是不是被大款包养了的于大伟嘴里发苦。幸好童德秋来了,还带着他的媳妇儿、大女儿和小儿子。

    看见特意赶来阳城参加宴席的弟妹和童德秋的孩子们,于大伟在童德秋俩孩子甜甜的问好声里舒展了眉头,连连说着“好好”跟着亲自带童德秋一家去了上座。

    没过一会儿,谢霜霜的小伙伴们也花枝招展的来了。因为知道老于家请客是为了庆祝家中被拆迁,谢霜霜的小伙伴们还要么带着女儿、儿子,甚至是孙女孙子来蹭饭,要么有意让顾凌霄相看家中的未婚男性小辈,因而让未婚的男性小辈送自己过来,准备和谢霜霜说一声。

    老于家的亲戚们都在好奇其他亲戚嘴里和顾凌霄有一腿的“大款”,结果他们没等来一个像中年油腻大款的人,倒是等来了一群化身为推销狂魔的中年妇女们。

    眼看着好好一个套间瞬间沦为相亲市场,还是那种十几个男的被一个女的挑选的选驸马现场,老于家的亲戚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谢霜霜和顾凌霄也到场了。

    姗姗来迟的母女两个伴随着套间大门被人拉开,顾凌霄与谢霜霜出现在了人前。

    顾凌霄今天盘起了长发,穿上了旗袍,耳朵上挂着童德秋送的银耳环。她身上的旗袍很特殊,乍一看像是绿色,再一看又像是蓝色。这种随着光线不断有所变幻的荷绿与孔雀蓝在这个盛夏时节里看着沁凉极了,也衬地顾凌霄的皮肤白嫩极了。

    走在顾凌霄身后的谢霜霜有些害羞。身着嫩粉色旗袍的她瑟缩了一下,却被回过头来的顾凌霄挽住了手臂,无法再躲躲藏藏。

    谢霜霜平时给人的印象可是正宗黄脸婆,前些日子她更是形容憔悴、神色枯槁。然而今天的谢霜霜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像是从身体里透出一种生气来。她双眼下面的大眼袋已经轻微得几乎要看不出来了,平时焦黄的头发都黑黝黝、水汪汪,跟电视广告里的女明星一样。虽然神情还有些瑟缩不自在,但足够让人称赞一句风韵犹存

    已经剥了两盘花生吃的邓于蓝眼睛都直了,手里的花生也滚落在了长毛地毯上。雪梅心道解气,瞥了邓于蓝一眼便起身去找谢霜霜说话了。

    “我就跟您说,您不老也不丑,就是缺打扮。”

    和人打着招呼的顾凌霄悄悄对着谢霜霜咬耳朵“不过是染了个头发就让这么多人惊艳,妈,您要对自己更自信。”

    “哪里才是染了个头发”

    顾凌霄的话说得谢霜霜都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脸就想反驳。

    女儿今早带她去了个会员制的sa,在那里她又是享受全方位的水疗,又是做了全身精油按摩和淋巴排毒。午饭后她做了全身光子嫩肤和冰点脱毛,又染了头发。

    临走之前还有专业的造型师和化妆师来为她们母女两个服务。因为精油按摩时谢霜霜被女儿套出了心里话,说了自己最想穿的衣服其实是旗袍,于是乎女儿还给她准备了旗袍。

    人生第一次和女儿穿母女装,穿得还是自己心心念念又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配不上的旗袍。谢霜霜再看女儿,只觉得女儿亭亭玉立,虽不是美艳不可方物,竟也是光华夺目让人移不开视线。

    “霜霜你今天太漂亮了”

    “就是呀我都不敢认你了”

    谢霜霜的小伙伴们以雪梅为首,一股脑儿地全部围了过来。这会儿已经没有人的眼中还带着打量、猜忌、怀疑以及看好戏的光芒了。她们眼中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艳羡,以及隐隐的急切天啊钱真的能改命没见谢霜霜她们母子昨天还是老黄花,今天就成女神女王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快点儿把自家小辈推销给谢霜霜她女儿赶紧的

    “哎唷,你们就爱打趣我”

    谢霜霜被一叠声的吹捧捧得有些飘飘然。顾凌霄见她难得如此开心,便放开了挽着谢霜霜的手,让谢霜霜和阿姨们慢慢聊。

    谢霜霜的小伙伴们当然不想让顾凌霄走了,可顾凌霄走路带风,谁都拦不住,也没人敢去拦。

    正主都来了,且三位正主都没吊着大家伙儿的意思,顾凌霄出去知会了一声,宴席即刻开始。菜一时没法上全乎,于是有主持人先来说了吉祥话儿,又有说相声的艺人过来表演节目。

    比起歌舞表演来于大伟和谢霜霜这一辈儿的人都更喜欢听相声。在场又大多都是于大伟和谢霜霜这一辈儿的人,也就都听相声听得津津有味。

    于大伟和谢霜霜都想着原来茶花楼的宴席还带节目的,倒没想往顾凌霄身上想。等说相声的两个年轻小伙儿他们越看越眼熟,这才想起来这两个年轻的相声演员好像上过“星光大道”节目,还有些小名气

    老于家的亲戚在心里都快把头挠秃了这这这这这这怎么不像婚宴像家宴啊可、可寻常家宴哪里有这么铺张浪费的这一顿得花出多少万呐怕不是要上十万了谁没有目的会自贴十万就为了请亲戚朋友吃顿饭啊

    相声说完,菜也上齐了。这次表演换成了现场的吹拉弹唱,可桌上的人已经没心思去关心那些高雅的东西了。

    这一桌子菜,不光鲍鱼人人都有,龙虾绝对管够,烤松露、煎鹅肝、鱼子酱山珍海味来了个小齐活儿。

    别说是不知道原委的老于家亲戚,就是雪梅、邓于蓝等人都颤抖了。

    他们一口会吃掉多少钱来着

    “大家尽管放开吃,我爸订了五桌菜,还备了一桌。今天咱们连三桌都没坐满,每个人至少得吃两人份。毕竟吃不完茶花楼也不退钱的。”

    顾凌霄的话惹得众人一阵笑。不管这笑声是虚情还是假意,起码给足了老于家三口人面子。

    这时候其实邓于蓝要是老实拿山珍海味堵住自己的嘴,也不会有人再提铂金包那一茬儿现在谁都看出来了,老于家是真的有钱,并且肯花钱。

    偏偏邓于蓝这人就是见不得人家父母慈祥,女儿孝顺。见谢霜霜和于大伟都是一脸骄傲地看着自己会说话的女儿,眼中带着柔和幸福的光芒,邓于蓝芝士焗龙虾也不吃了,装模作样地擦着手就开始阴阳怪气。

    “霜霜真是十世修来的好福气啊。老公这么深藏不露,女儿又这么孝顺乖巧。”

    “如果我女儿也像苒苒这么乖,二十七岁还留在父母身边尽孝,我肯定也会买个铂金包给她背。说起来霜霜给苒苒买的白鳄鱼皮铂金包在哪儿不是说要借我开开眼的吗”

    顾凌霄闻言勾起唇来,也不理会邓于蓝话里的明枪暗箭,只是真诚地对邓于蓝笑说“我今天的衣服和那只包不配。”

    邓于蓝一听这话心中就阵阵冷笑果然哪怕于家人吃得起茶花楼的东西谢霜霜也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去买一只真品包

    张嘴就想讽刺顾凌霄和谢霜霜,邓于蓝却刚发出一个音节就听见顾凌霄道“但我妈告诉我阿姨特别想看看那只包,所以我把包带过来了。就在那边沙发上的盒子里。”

    顾凌霄说着朝套间外围能看得到一百八十度夜景的休息室扬了扬下巴。

    邓于蓝起身就道“那我现在就去看看”

    一旁的雪梅却是一把拉住了邓于蓝“你急什么现在大伙儿都在吃饭呢。”

    雪梅是雪梅的好朋友,谢霜霜是把自己买了山寨当真品的事情告诉了她的。这会儿雪梅只当顾凌霄是在虚张声势,也就想阻止邓于蓝再作妖下去。

    邓于蓝见众人都直刷刷地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叉,她只好面带不甘的坐了下来,嘴里说着“也是。”心里想着拖有本事你再拖我倒要看你们能拖到什么时候反正我迟早都要撕开你们的谎言

    由于邓于蓝闭嘴了,饭桌上又恢复了良好的气氛。风平浪静中菜过三巡酒过五味。

    到了吃饭后甜点的时候,邓于蓝借着酒劲儿又发作“不知道咱们苒苒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可要再喊上阿姨,让阿姨再蹭一顿这么好的饭吃啊。”

    顾凌霄放下手里的香槟,也不恼。然而她刚想说话,于大伟就站了起来。

    于大伟看起来镇定,实际一看他拿在手上的香槟摇晃个不停就知道他手在发抖他是被气得发抖。因为他去卫生间时正好听见几个男亲戚在讨论她女儿傍的大款什么时候出现。

    “我女儿,想嫁是她的事,不想嫁也是她的事。横竖她不用靠男人吃饭,没有男人也饿不死。”

    “今天,我请这顿饭就是要告诉你们所有人这一点。”

    于大伟也是心疼女儿的,只是他不懂怎么去表达这种心疼。他爸妈对他永远是苛责,也因此到他成了父母,他也只会苛责女儿。

    满分一百,女儿考了九十五他明明很骄傲,见了女儿却只会说你怎么没考到一百女儿考了一百分,他明明知道女儿堵着气就想要自己称赞一句,结果对着女儿只会说你不要骄傲,你这次考了一百,不一定下一次还能考一百。

    女儿失恋伤心,他明明心想为了那种臭小子不值得,在女儿面前却只会怪她没擦亮眼睛没找对人。为了追“偶像”的女儿跑去打工当收营员,他明明想着女儿这样太辛苦了,还不如回家来好好养着,话到了嘴里就成了你看看你都粉些什么玩意儿那种人也配叫偶像追这种偶像你好的不学就是成天堕落

    这个瞬间,于大伟忘记了什么“财不露白”,他就是觉得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于大伟的女儿不愁嫁,不恨嫁她就算是一辈子不嫁,她也有爸爸妈妈养着、爱着、心疼着

    “有人买彩票中了三亿四千万,这事儿你们知道吧对,那彩票就是我老婆受我们家苒苒的启发买的。”

    “““”””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所有人都沸腾了。

    就是童德秋的嘴巴都张成了大大的o型。

    顾凌霄已经预见了露富之后老于家会面对的各种麻烦,但她并没有为于大伟掩饰,甚至还拉住了慌慌张张地想要老公住嘴的谢霜霜。

    “还有,我们家苒苒前脚让我盘下我们家隔壁的铺子,后脚这一排铺子就要拆迁了。可见我们家苒苒是有福气的,比谁都有福气以后还会更有福气”

    于苒苒被前男友劈腿之后不小心在亲戚的面前把女儿丢了婚事的事情给说漏了嘴。其结果就是亲戚们长吁短叹,说于苒苒着实是没福气,是个福薄的。

    这在其他人眼里也就是一句随口的八卦,可在于大伟心里就是一根尖尖的锐刺。看着女儿从五十六层楼上飞身而下,于大伟只觉得那一声声的“没福气”、“福薄”在他耳边回荡,那些声音就跟诅咒似的,把女儿钉在了悲剧的柱子上。

    他一个一百块的夹克能穿十几年的人,愿意花几万块请这么多人吃饭就只为了一件事告诉所有人他女儿不是没有福气不必婚后才看清对象是个瘪三犊子才是女儿最大的福气

    眼看自己几句话后在场一众年轻男性对着自己女儿眼冒绿光,没法把自己心中那点儿豪迈的护短情绪表达清楚的于大伟对上那些贪婪迫切的目光就只想大叫一声“滚你们这些癞都给老子滚球”

    “我爸妈都是好福气的,我当然也会有好福气。”

    拉着目露凶光的于大伟坐下,顾凌霄安抚道“祸兮福所倚,以前我倒霉或许是为了今后大富大贵呢。”

    于大伟觉得女儿说得很对,不愧是文化人,他点头不止,眉间的丘壑也就平复了下来。谢霜霜见状眼里又是一片湿润的水光,不过这次她喜笑颜开,再也没有半分愁苦的表情。

    餐后众人都站起来消消食儿,小孩子们用另一个胃装着甜点,大人们则是时不时吃上两口新鲜又甜蜜的水果。

    邓于蓝迫不及待地冲到休息室里从沙发上找到爱马仕的盒子打开。三下五除二地暴力撕烂了裹着包包的缓冲纸,她拿出其中的白鳄鱼皮铂金包,轻蔑且迫不及待地“啧啧”几声。这种饱含着恶意,又特别戏精的声音让谢霜霜止不住地难受。

    “哎哟喂,这铂金包怎么和我知道的不一样啊看这线缝,好粗糙天呐这里还有划痕”

    尖声说着的邓于蓝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到她看到的划痕,指着包包上的划痕就要每一个人参观。

    顾凌霄毫无动静,直到谢霜霜上前小半步想“承认错误”才拉住了她。

    也就是这时候,套间的门上响了两下,顾凌霄回头喊了一声“请进。”

    门开了,那里站着一个额上带着汗、头发也有些凌乱的青年。青年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拉开长腿向着顾凌霄走来。

    “拿到了”

    看着来人,顾凌霄也不关心他是不是跑过来的。

    “不辱使命”

    青年脸上还带着些呼吸不匀的红晕。他放下手里的箱子从兜里掏出白手套来戴上,这才把箱子重新拿起,抬到自己胸前打开。

    “爱马仕喜马拉雅铂金包,是您的了”

    “喜、喜马拉雅”

    雪梅有些呆滞。爱马仕其实是她的最爱和憧憬,谢霜霜会知道一个“爱马仕”全是从她那儿耳濡目染来的。

    “喜马拉雅可是价值一百五十万而且不是全世界也只有三个吗一个在马来西亚的名媛手里,一个被女明星拿着,还有一个被国外的网红收藏了”

    青年笑眯眯的,听了雪梅的话只是一颔首“对,这就是国外网红手里的那个。”

    要不是为了这只包,他何苦连夜飞到比弗利山庄去见收藏了这只包的国外网红要从那网红手里买走这只包真是太难了难得他差点儿以为自己要遭遇人生第一次滑铁卢了。幸好他成功了

    啊他的辉煌履历又多了一笔要进包包里的佣金小钱钱也多了一笔

    拿起爱包人梦寐以求的极致珍宝,顾凌霄转手就把包递给了谢霜霜。

    “妈,谢谢你送我包包。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儿,谢霜霜半天回不过神来。

    青年适时地凑上前来,又是向谢霜霜展示了喜马拉雅的鉴定书,又是拿出手机给围观众人看那外国网红特意给顾凌霄留的视频讯息。他还顺口称赞谢霜霜有品位,说她送给顾凌霄的白鳄鱼皮的铂金包真是难能可贵的礼物。

    手拿白鳄鱼皮的铂金包的邓于蓝站在那里,就跟个断电的小丑似的。她忽然就像是被手里的包给烫了手,手一松就要把包给摔了。

    那带着喜马拉雅的青年一秒前还在彬彬有礼地对着顾凌霄和谢霜霜微笑,眼见邓于蓝松了手,竟是一个空中捞月把白鳄鱼皮的铂金包给捞了回来。

    “好险好险”

    青年若有深意地看了邓于蓝一眼,又向着邓于蓝把包递出“铂金包上多一条痕迹,价值就要低上好几百美元呢。阿姨可要小心拿好。”

    邓于蓝肩头一动,再不敢接过那只铂金包。

    真正花不起钱的人其实是她啊。几百美元兑成华国币后那也是小几千了。她一个月的退休工资加上从女儿那里抠来的钱指不定还不上人家包上的一道浅痕。

    邓于蓝心中磨牙,脸上赔笑。

    呵中了三亿四千万的彩票又怎么样铺子被拆迁了又怎么样照于苒苒这种一个包就几十万几百万的败家法,她不出一年必然家徒四壁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于家这一家人还能怎么嚣张

    六个月后,邓于蓝终于笑不出来了。

    顾凌霄的脸以巨幅出现在华国的主流媒体上。旁边的配文是新女首富诞生半月流水六个亿,财富神话已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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