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拐角耽搁了一会, 阮绵绵也没了心思在去问齐大夫,索性跟着护士一块上了楼, 护士她们走在前面, 方秀兰和阮绵绵两人跟在后面。
方秀兰怀里端着的是个保温盒, 里面是她刚从食堂热好的鸡汤,她拽了拽绵绵的衣袖,低声, “绵绵, 你若是急着出院,晚点我去把齐大夫喊上来, 在好好检查一番, 若是没问题的话, 咱们就出院!”
老实说, 她在医院是来怕了的。
今年的阮家出的事实在太多, 当然有好好坏,只是当父母的还是盼着平平淡淡的,不然这心脏还真受不了。
阮绵绵也不反驳, 她紧了紧怀里的棉袄,低声嗯了一声, 在经过隔壁病房的时候,刚好护士推开了门,要进去换药, 她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 她整个如雷顿击,“妈,您掐下我!”
方秀兰一怔,“你这孩子,好好的让我掐你干嘛??”她顺着阮绵绵的目光望了过去,这一看,她整个人也一楞,“这白先生守了你两天,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还是胸口上都插满了管子,这般的骇人。
阮绵绵跟没听到方秀兰的话一样,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一下子扑到了白起琛的床头,低低的唤了一声,“小叔叔!”
可是床上的那个男人太虚弱了,脸色白的跟纸一样,哪怕是睡着了,眉峰也是紧紧的出起,又长又密的睫毛在眼睑下面投了一层阴影出来,这阴影仿佛一下子伸缩到了阮绵绵的心尖尖上,那种恍然若失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一颤,她指着床头的男人,对着护士问道,“这、病人是怎么了??”
那两个小护士也没想到,会这么巧,这小姑娘竟然会认识这床上 的病人。
高个的护士,熟练的拿起手上的注.射.器,她回头说道,“你是病人的?”也不等阮绵绵回答,她就想起来,先前这小姑娘问病人喊小叔叔,看来是亲戚罢了。
她低声,生怕惊醒了床上的病人,“病人的胸腔充血,而且血块化瘀,堵住了呼吸管道,若不是手术及时,指不定……”
指不定什么。
护士虽然没说,阮绵绵却是听明白了,她眼睛有些涩,喉咙也发痛,“病人是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昨天下午!”高个护士来之前是看了各个床位的住院病历本的,对待高干病房的病人,他们更是为之上心。
阮绵绵突然回头,哽咽,“妈,小叔叔是不是昨天离开的?”
方秀兰心情有些沉重,她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在最开始的那两天,她们虽然也在医院,但是绵绵昏迷的那段时间,里里外外都是白先生操持的,倒不是方秀兰他们对绵绵不上心,而是那段时间的白起琛太恐怖了,那种低气压,一般人都承受不了。
更何况,白起琛还发了话,他不想假借他人之手来照顾绵绵,哪怕是绵绵的亲人,他也是不愿意的。
方秀兰他们以为,白起琛的身体是好好的,倒是没想到,都严重到了这个地步,那些忽视的东西,都浮上眼前,难怪,白先生经常会低低的压抑的咳嗽几声,那种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频率次数却不低,只是方秀兰他们把重点都放在了绵绵身上,倒是没注意到白起琛的异常来,差点酿出大祸。
若是白起琛因为这次出了事情,不说绵绵,整个阮家的人都会不安宁的。
饶是一直提防着白起琛的方秀兰这会也不禁动容,她想,哪怕是亲人能做到的也不过如此,甚至还不如白起琛做的。
方秀兰怀里端着的保温盒,瞧着自家闺女眼眶红红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起来,她安慰,“你把鸡汤喝了,要来照顾白先生,妈不拦着你!”
绵绵虽然没说,但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比谁都清楚绵绵的性,所以,并不难猜测,绵绵会说些什么。
阮绵绵破涕而笑,她侧头在方秀兰的胳膊上蹭了蹭,“妈,您真好!”
方秀兰叹了口气,“谁让你是我闺女!”顿了顿,偏头看向床上面无血色的年轻男人,“更何况,这是咱们欠人家的!”
本就不满的半盒鸡汤,阮绵绵也就喝了几口,虽然几天没吃饭,身体的反应告诉她很饿,但是这种情况下,她是真的吃不下。
最后,还是方秀兰强行泡了半个鸡汤白面馒头,勉强让绵绵吃了一些,她这才回到了隔壁病房,留着绵绵一个人在白起琛的病房看着。
她是过来人,那白先生看待自家闺女的眼光她不是不懂,只是作为母亲,考虑的总是多一些,先不说白起琛的条件优秀,就那年纪这一样,她便不愿意,以后自己闺女找个如此大的对象。
实在是糟心的慌!
在一个,白先生来历跟他们普通人不一样,若是白起琛是个普通人,绵绵往后跟他一块就一块吧!条件不好也不怕,他们阮家的人可以贴补。
唯独,偏偏白起琛的条件太好了,方秀兰担心自家条件太过普通,往后绵绵跟他在一块,会受到他家人的看不起,受到了欺负,这才是最重要的。
当父母的,若是真心为自家孩子考虑,其实没几个愿意自家孩子嫁到大富大贵之家的,因为那样太辛苦,不是银钱上的辛苦,还是人其他方面的辛苦。
若是银钱上的辛苦,他们当父母的起码能帮一把,若是其他方面,他们还真插不上手,除非两家条件对等,不然,他们这一方,永远都是处于弱势的地位。
没办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更何况,那白先生的身份,还不是这么简单的。
方秀兰的顾虑,阮绵绵兵不知道,她这会趴在病床前,纤细的小手,紧紧的攥着白起琛衣袖,她不敢牵小叔叔的手,怕自己控制不住力度,别把小叔叔捏疼了去。
她抬手,仔细的描绘着白起琛的眉眼,男人的脸色白的几近于透明,额角于眉尾相接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清晰的血管,哪怕是睡梦中,他的眉峰也是紧紧皱起的,她低声,“小叔叔,肯定很疼吧!”
胸口上插...了那么多的管子,甚至呼吸都是痛的。
病床上的白起琛动了动唇,阮绵绵脸上一喜,把头偏过去,贴在了白起琛的唇边,“小叔叔,你说什么?”
若有若无的声音,阮绵绵听的并不是很真切,她起身,从桌子上的开水瓶里面倒出了一杯热水,兑了一半的甘露全部放了进去,这杯甘露,甚至是阮绵绵几个月才能攒到的量。
只是这会,她确实顾不得这些了,她用着棉签沾湿了白起琛的唇,接着又拿着小勺子一下,一下的喂了过去,只是昏迷中的白起琛,这水却是喂不下去的。
到最后,喂的还不如洒的多,阮绵绵心一横,她喝了半口水,对着白起琛的嘴巴渡了过去,这一次,倒是没洒出来,不仅如此,反而半杯水就这样喂了下去。
阮绵绵把头搁在白起琛的肩窝处,眼泪无声的往下低落,没入了他的胳膊上,消失不见,她低声喃喃,“小叔叔,你醒来好不好?”
“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白起琛艰难的出声,哪怕是只说了两个字,胸口的位置,就跟撕裂了一样,火辣辣的痛着。
阮绵绵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眼里却迸发出强烈的惊喜来,“小叔叔,你醒了??”
白起琛说不出话,他只是微不可为的点了点头,接着用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的握着绵绵的写了几个字。
阮绵绵认出来了以后,原本还挂着眼泪的小脸上,顿时一片绯红,她蚊子一样低声嗯了一声,“如果小叔叔能好,我就答应您!”
“好,不许反悔!”白起琛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了一个笑,“我没事!”虽然他没发出声音,但是唇形阮绵绵确实读懂了的。
“您下次不许这样了,身体重要,比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若不是这次医生发现的及时,您想想,万一真没了性命,我、我可要在学校里面处个对象了!”
“你敢?”白起琛眯了眯眼睛,一脸的怒意,只是若是平时他这样,阮绵绵还是有几分怕的,这种情况吗??他虚弱的厉害,阮绵绵一点都不怕的。
她起身,掖了掖白起琛的被角,威胁,“若是您往后还这样,看我敢不敢??”
白起琛想要起身,结果,他一动,浑身的管子就跟着已颤,把阮绵绵吓的,脸色一白,原本回去了的泪珠子,顿时盈满了眼眶,她都快急哭了,“您别动啊!我不找别人,就是故意说这话气您的!”
这下白起琛终于安生的躺回去了。
阮绵绵不知道的是,门外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几天不敢露面的江迟。
自从那天白起琛带走了阮绵绵以后,他跟着去了医院,在得知了绵绵身体无碍以后,就离开了医院,从江家开始,在到林家,还有隔壁村子把周秀英引走的那个孩子,这次参与这次事情的人,他一次都没放过。
他那个收了别人钱,特意绊住他的渣爹,被他的拳头吓坏了,成了一个半疯半傻的人,他比谁都知道,江家人的冷血,这个疯掉的这渣爹,他倒是想知道,他那重视利益的后妈能够收留他几时??
那个瘸腿的跛子弟弟,染上了赌瘾,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二流子,而不是像他一样,被冠上的二流子,他这次倒想看看,那跛脚弟弟会不会把仅剩的江家人害的家破人亡??
还有,林书杨他虽然进了牢里面,但是这便宜他了,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哪个时代都不假。
白起琛特意吩咐的牢里面的打压,以及他在外面对林家人的施压,哪怕是疼爱林书杨的亲娘老子,如今也不得不放弃这个儿子了,林家剩下的人也自顾不暇。
林书杨他妈葛大妹的亲弟弟,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被他使了计去了百里之外的水利基建工地去修大坝去了,这种零下几度的天气,泡在水里面一天,基本这个人就废了。
至于林芳芳和唐文斌两个冤家,这次彻底的闹崩了。
现在,只剩下了阮家大房,阮国年了,不过他做假账的证据,已经被江迟拿在手上了,至于会怎么处理,江迟决定交给了阮绵绵来。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来,竟然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他从来没见过这样软弱的绵绵,她脸上的泪,担心,以及害怕,这些所有的情绪,绵绵似乎都很少在他面前出现。
直到此刻,江迟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在绵绵心里,他永远是弟弟,而病床上的那个人,哪怕是病入膏肓,但是在绵绵心里,却已经彻底从一个长辈,过度为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而这,就是他和那个病歪歪的男人,唯一的区别。
他可以欺骗自己,他和绵绵更熟,认识的更久,他也更懂绵绵,却无法欺骗自己,在绵绵心里,他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需要她去保护的弟弟。
江迟手里紧紧的攥着账本,转身的时候,眼中闪过泪光,他把账本放在了隔壁病房的门口,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医院。
等阮绵绵见白起琛睡着了以后,她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呆,这才起身去了隔壁,当看到地上的一个账本时,她一怔,蹲下身子,捡了起来,不过翻了几页,她便明白了这是什么!
这是她好大伯做会计时,做的假账证据,而这个证据,可以一下子就扳倒那个她那个假惺惺的大伯,不仅如此,还可以让她那好大伯,这次在也没翻身的机会。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病房这会已经聚满了人,从村子回来的周秀英,还有办完事的阮国华,以及考完试的阮志武和阮志文两兄弟。
阮绵绵过来以后,他们瞬间聚集了起来,“绵绵、你怎么样了?”
问话的是阮国华,他愧疚的不得了,自己没能在闺女住院的这段时间陪着闺女。
阮绵绵进屋,把账本递给了阮国华,说道,“爸,我已经好了!”这次的事情,似乎除了晕血意外,也没有其他大的毛病。
阮国华看完账本,脸色一片铁青,“这是你大伯做假账的证据?”
阮绵绵颔首,她看了一眼再收拾衣物的周秀英,舌尖在嘴巴里面打了一个卷,到底是没在犹豫,“我当时会去找奶奶,是大伯带我去的!”她这一句话,如同石破天惊一样,震的病房内的每一个人都有些不相信。
最难以接受的是周喜英,她手里收拾的东西掉落一地,不可置信,“可真是你大伯带你去的??”
阮绵绵知道她说出事实了以后,里面最伤心的就会是她奶奶,虽然她奶奶嘴上说和大伯他们断绝了关系。
但是大伯到底是奶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怕是再不好,他也是周秀英的孩子,当母亲的似乎永远也不愿意相信,自家孩子是恶毒的。
尤其是自家孩子还窝里横,残害自己的亲人。
阮绵绵点了点头,脸色苍白,语气后怕,“大伯说,让我不要怪他,只怪我太值钱,而且他的把柄也在别人手上,他也是没办法的,被逼无奈的,让我冤有头债有主,最后不要找上他!”
当然,最后一句话是阮绵绵自己补充的,人都是自私的,阮绵绵也不例外,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希望奶奶能够站到自己这方,而不是求着自己绕过大伯。
如今,就看她和大伯两人,谁在奶奶的心中最为重要了。
果然,她这话一说,周秀英身子一晃,差点没站住,摔倒在地,还是旁边的阮志武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家奶奶,周秀英闭了闭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大伯既然做出了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就该受到报应!”
阮绵绵心里一松,她知道,自己赌赢了,奶奶是站在她这边的,只是看到自家奶奶的这来脸色,一下子跟老了好多岁一样,心里也越发的不是滋味了。
阮国华咬着牙,一脸怒意,“娘,大哥太过分了,他下手的时候,可有想过绵绵是他亲亲的侄女,也姓阮,身上流着的跟他一样的血啊!”
“绵绵今年才十几岁,若是出了事,这一辈子便是毁掉了,我那好大哥,心肠可真毒啊!”阮国华一直都知道自家大哥的心术不正,但是却没想到他能够心思歹毒到这个地步。
自家亲亲的侄女,都能合着外人害了去。
若是阮国年现在在这里,阮国华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老大随你们处置!”周秀英说完这话,一屁股瘫坐在凳子上,整个背都汗津津的,湿了一大片,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还分一个厚薄,本就是比较薄的手背来害了手心。
她哪里会昏庸到这个地步,伤了孩子们的心。
有了周秀英的这句话,阮国华便彻底的的放开了手脚,当场就把阮国年挪用公款的证据交给了派出所不说,还把这份抵挡也交给了新认的大队长阮国清一份。
不过一下午的功夫,整个村子的人都晓得了,阮国年身为大队会计,却利用职务之便,从大队里面挪走了不少公款私用了不说,还担心事情败露,伙同外人来谋害了自家亲亲的侄女,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过半天的功夫,整个村子的人,都晓得了阮家那阮国华是个狠碴子,贪污不说,连自家的亲人都能害了去。
阮国华被公安带走的时候,刘爱枝那是哭爹喊娘的不让带人走,拼了老命的去帮着阮国华辩解,“许公安啊!您瞧瞧我们家这破破烂烂的样子,那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啊!若是我家老阮真的有贪污那么多钱,我们哪里会过这种苦日子??”
要说他们家阮国华挪用了大笔公款,贪污了钱,他是一丁点都不信的。
只是许公安却是不理刘爱枝这泼妇,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留存的欠条,“大妹子,我们出来办事,既然都上门抓人了,那肯定是有证据的,你瞧瞧,这是你男人在县城赌场里面欠人家的钱,这可足足是七百多块,我看啊!你男人就算是挪用了公款,也不够这个窟窿补的!”
他们之所以能拿到这欠条,可是阮国华在里面下了功夫的,托了关系,前后一查一个准,有了这个欠条,和之前的假账本,这阮国年不死也要拖成皮。
更何况,还有自家闺女被绑架的事情在里面参合这,这一次,阮国年是插翅难逃。
刘爱枝不识字,她看了那欠条半晌,也看不出所以然来,“许公安啊!您别随便拿一张纸,就来忽悠我这不识字的村妇啊!”
“你不识字,你那三个儿子可是识字的吧?让他们来瞧!”
被点名的阮志刚硬着头皮上,待看完了以后,他苦涩,“妈,这是真的,是爸在外面的欠条,那账本我也瞧了,是假的!”
他这话,就好比给刘爱枝判了死刑,不止刘爱枝,一直没吭气,认罚的阮国年也一脸灰败,他舔着一张老脸,对着许公安说道,“许公安,这金额不大,若是我们能还清,我这刑罚是不是可以减一些??”
许公安摇了摇头,一脸的怜悯,“难!你可不止这挪用公款一条罪,最重要是参与阮绵绵的绑架案,你虽然不是主犯,但是却是从犯。”
“罪不至死,但是活罪难逃!”至于判多少年,那就要看阮国华他们是不是死咬着不放了,他们若是一丁点都不松口,阮国年就算是把牢底坐穿也是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了一眼阮家的老宅,在想,这阮家是不是风水不好,这一年半载,他都不知道来了几次了。
“不可能!”刘爱枝扑了上来 ,急急的说道,“绵绵那丫头不是好好的吗??我们家老阮为何还要坐牢??更何况,我们家老阮可是绵绵亲亲的大伯,哪有一个晚辈去状告长辈的??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她这话一说,旁边一直看热闹的支书家的当场淬了一口到了刘爱枝脸上,“我活了这么大的一把年纪,没见过比你们更不要脸的,这会想起来绵绵那孩子是晚辈了??他阮国年丧尽天良的去绑架绵绵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血缘关系??和绵绵是晚辈了???”
说完这话,支书家的看了一眼许公安,“今天我就拖一句大的,许公安,若是你们不能把凶手给惩罚了,是不是意味着,往后人命也不值钱啊!想害谁就害谁??我们一个村子里面还有这么多孩子,赶明连门都不敢出了,就怕遇到这种丧尽天良的货,要绑着自家孩子去拿去换钱!”
老支书的这话一说,等于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放到了阮国年的对立面。
谁敢给阮国年求情,同情他,行!那你就可小心着,赶明自家孩子也被绑架拿去换钱了!
许公安一阵压力大,“乡亲们放心,我们当公安的,就是为了群众办事,一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到最后,阮国年还是被带走了,阮家大房的天塌下来了,当天晚上,赵小玲就带着最小的孩子回了娘家。
而阮志刚也去了公社住着,至于阮志明则办理了住校,只留刘爱枝一个人在家,一整夜都没合眼,等到了判决书下来,阮家大房彻底散架了!
远在医院的阮绵绵,并不知道村子里面发生的这一幕,当然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同情心,对于阮国年这种人,就是要一次让他知道痛,他才会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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