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绵绵拿到了白起琛给她做的重点笔记的时候, 她整个人都差尖叫了起来,她虽然没看过余奉的笔记本, 但是她敢确认,面前的这个笔记本的内容, 要比余奉的好上太多,不仅如此, 这里面不仅仅是阮绵绵他们的学科内容, 还包含了有阮志文和阮志武他们两个人更高一级的学习内容。
阮绵绵随手翻了十多页, 她眼睛简直亮的惊人,恨不得抱着白起琛就去亲一个,实在是小叔叔太厉害了。
要知道, 虽然她也读过大学, 但是让她在重新捡起来这些知识, 阮绵绵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但是她周末回村子才两天的功夫。
小叔叔就把这个所有的功课重点都个捡了一遍,不仅如此,还划分了重难点, 阮绵绵对于白起琛的佩服,简直是五体投地。
白起琛坐在书桌前,斜睨着快要乐疯了的小姑娘, 他笑, “怎么, 一个笔记就把你满足成这样了?”
阮绵绵笑的眉眼弯弯, 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叔叔,您就等着,我考完试以后,拿个大红花给你!”
他们班上考的成绩好的是有奖励的,不是别的,正是大红花,因为这东西做起来简单方便,而且便宜。
白起琛颔首,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小姑娘,他动了动唇,头一次欲言又止。
这种情况在他身上是很罕见的。
“您想说些什么?”阮绵绵好奇。
“没什么,你回去把东西都收拾收拾。”白起琛敛住了眸子中的情绪,在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清明,“我让六子送你回县城吧。”
阮绵绵他们每次一般都是周天下午从村子回到县城的,由阮国华骑车,载着方秀兰和阮绵绵两人,至于阮志文和阮志武,都是自己来回跑的,实在是坐不下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阮国华对待两个儿子,是真真的糙着养的。
阮绵绵趁机提着条件,“把我大哥和二哥也一块带上吧!”
白起琛一怔,瞧着面前有些得寸进尺的小姑娘,他眯了眯眼睛,“成,你拿什么来换?”这若是搁着以前,他绝对不会说这种话。
但是自从上周五的下午看到了小姑娘和年轻的男学生在一块的时候,就仿佛引爆了白起琛内心的那个藏起来的种子,这几天的功夫,这颗种子迅速的在白起琛的心里面扎根发芽,并且以目前的发展速度,往后就算是长成参天大树,也是可能的。
白起琛这两天不仅仅的给阮绵绵做笔记这么简单,他这个人一旦决定了某种事情,没人能阻挡他去做,他现在处于对愧疚,矛盾,自责的状态,因为在周五之前,他还是把阮绵绵当做一个真真切切的晚辈来看的,但是在周五那天下午之后,他的心态变了。
他思考了两天,既然控制不下去,那就顺其自然。
这些东西,仿佛在一瞬间就想通了。
阮绵绵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面前的小叔叔感觉一下子都通透了许多,她好奇,“小叔叔,你遇到的难事,有了解决的方案吗?”
白起琛挑了挑眉毛,“你是如何得知?”
自己这两天的矛盾可是丝毫没有外露过,哪怕是跟着他多年的田六子也没有发现,但是却被一个就来了两次的小姑娘给察觉到。
白起琛是当真的意外了。
阮绵绵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瞪的溜圆,“我是谁?我可是最善解人意的小仙女呀!您在想什么,我肯定是知道的。”说到这里,她舔着一张脸,好奇的问道,“您可以和我说说嘛?”
白起琛揉了揉眉心,说什么?说他一个在长辈打起了晚辈的主意吗?他还要不要脸了?
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不然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不过望着一张娇俏俏的小脸,白起琛的心跟着猛的悸动了起来,他动了动唇,却觉得嗓子有些发涩,“你现在就好好学习,在学校里面不要谈恋爱。”到底是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向来果断的白起琛头一次生出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阮绵绵小脸一跨,皱眉说道,“您怎么和我爸的语气一模一样?”她当初去学校上学的前一天晚上,阮国华碎碎念了好久,无非就是去学校了好好读书,不要谈恋爱,若是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男生敢到她面前晃悠,尽管去找她大哥和二哥,保管不揍死他们那些王八犊子。
白起琛的脸色有些黑,“我有那么老吗?”什么叫和她爸爸一个语气,白起琛的心里快要呕死了。
阮绵绵吐了吐舌头,“您可比我爸年轻不少呢,只是您这说话语气却跟我爸一样。”她话音刚落,嘴巴一软,唇上就覆盖了一抹灼热,把她烫的胸口也跟着一缩,噗通噗通跳的厉害,她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面前放大的俊脸,磕磕巴巴,“小、小”小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小姑娘小脸憋的通红,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有些惊慌失措,像极了在山林间迷路的小鹿,惶然受惊,显然是被吓狠了。
白起琛微微欠身,心头也跟着一软,轻叹,“还像你爸爸吗?”
阮绵绵显然有些没回过神,她湿漉漉的眼睛有些迷茫,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像,但是……”她绞尽脑汁来组织语言,憋的满头大汗,认真的说,“小叔叔,您这样是不对的。”
白起琛觉得,他这辈子见过最没出息的小姑娘了,他原本的忐忑反而消失的干干净净,反而生出了逗弄绵绵的心思,他挑眉,“哪里不对了?”
“您、您是我长辈啊!”阮绵绵结巴,“不,不能这样的!”
“可是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白起琛原本的计划是徐徐图之,但是瞧着面前的小姑娘,明显跟个乌龟一样,他今天不把这话说清楚,这小姑娘明显又要缩回去。
这可不是白起琛想要看到的结果。
既然开始了,那就把话给说明白,想到这里,白起琛身上的犹豫消散的干干净净,他本就是干脆之人,只是涉及到了绵绵,他的这个心思就有些犹豫,其实很大一部分是身份转变的问题,从一开始,白起琛就把阮绵绵当做了一个晚辈来看,或者说,一个孩子,如今冷不丁的察觉到这个孩子在自己的心里不一样了,饶人白起琛心思坚定之人,都有了那么一丝丝茫然。
不过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好处,那就是意识到自己心思以后,他立马改变了身份,不仅如此,还打算主动出击,例如现在完全懵逼的阮绵绵。
阮绵绵低声喃喃,“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但是您是我小叔叔啊!”还是前世今生的小叔叔,阮绵绵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白起琛突然倾身再次把嘴覆在小姑娘的樱唇上,小姑娘的嘴巴很甜,那怕是一触即离,也仍然有些食不知味,“绵绵,你听听,自己的心跳跳的有多厉害!”
阮绵绵一听,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胸口,安静的房间内,只能听见她那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不仅如此,还跳的非常快,非常快。
“不要急着拒绝我,你并不讨厌我不是吗?相反,当我亲你的时候,你的心跳还骤然加速,绵绵,你好好想想,你真的只是把我当做一个长辈来看吗?”
阮绵绵一怔,陷入了沉思,她眨了眨眼睛,牢牢的盯着面前的年轻男人,男人约摸二十四五岁,蓄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斜飞英挺的剑眉下,有些一双狭长秀丽的眸子,闪着碎碎点点的星光,鼻梁高挺,唇瓣绯然,身姿挺拔,宛若修竹,绵绵一直都知道小叔叔生的好,但是这一次却是第一次去主动的细细的观察面前的男人,哪怕是见过后世的娱乐明星,她也不得不感叹一句,那些明星的容貌还不及小叔叔的三分之一。
阮绵绵双眼迷离,白起琛一看,就知道这小丫头走神的厉害,他叹了口气,掰正了小姑娘的脸,让她直视自己,“我好看吗?”
阮绵绵下意识的点点头。
白起琛头一次觉得生的一副好样貌也不是全部是坏处的,“绵绵,你仔细想一想,我的条件怎么样?”这是美人计用完了要开始讲大道理了。
阮绵绵现在完全被白起琛带到了沟里面,她掰着指头数,“小叔叔样貌好,又聪明,还特别会赚钱……”细细的数了一大通下来,她发现小叔叔完全没有缺点,也不是,是有缺点的,是个短命的病秧子,可是有她在的话,这个根本不是问题。
“你看,你若是答应了我,这么好的我就是你的了!”推门而入的田六子,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都不知道清冷的少爷竟然会这么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
他仿佛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事情。
好怕被人灭口。
果然,他的脚丫子还没来得及动,就被自家少爷一个冷眼瞪了出去。
田六子离开后,屋内就剩下绵绵和白起琛两个。
阮绵绵现在完全是迷糊状态,小叔叔是小叔叔啊,怎么会喜欢她呢?也不对,小叔叔本来就喜欢她,只是此喜欢非彼喜欢。
白起琛瞧着绵绵的模样,心头一软,“你先回去好好想想,不用这么急着给我答复。”
阮绵绵顿时感觉逃过一劫,她回头偷瞄了一眼小叔叔,见他没反应,又看了一次,这下,白起琛清隽的俊脸上带着一抹脆弱,他低声,“绵绵,你讨厌我吗?”
阮绵绵哪里见过这样脆弱的小叔叔,她顿时觉得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简直是坏死了,她连连解释,“不讨厌,一点都不讨厌的,相反,我还很喜欢您呢!
“真的?”
她说的是您,也不知道,白起琛是听明白了,还是佯装没有听明白。
阮绵绵郑重的点了点头,“比珍珠很真!”
白起琛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惊喜,瞧着他这副模样,阮绵绵觉得自己特别有成就感,小叔叔是谁呀?平时对着外人的时候,可是冷着一张脸的 ,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在小叔叔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当真是意外的紧。
这样是不是说,自己在小叔叔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一想得到这里,阮绵绵觉得似乎没有先前那般抗拒,连带着离开的时候,都是哼着小曲的。
白起琛起身,瞧着小姑娘这个反应,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起码万事成了第一步,出门的时候,顺手把挂在椅子上的黑色厚斗篷给拿了起来,这斗篷跟了他很多年,以前身体不好,尤其是冬天的时候,特别的难熬,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降温,但是在他这里,却是要病上好多天的。
这次来七垭村待了几个月,身体有着明显的好转,起码这天寒地冻的天气,没有在生病,不仅如此,还能顺利出门,甚至也不像往日那般畏寒。
他亲自跟在阮绵绵的身后,送着小姑娘出了院子。
院子内的雪落了白茫茫的一片,白起琛觉得这雪尤为的干净,就当风景来看也是不错的,所以就没让田六子清理,就由着这雪落的厚厚的一层,小姑娘穿着大红色的棉袄,整个小脸都藏在了毛茸茸的小围巾里面,只露出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站在雪地里面蹦蹦跳跳踩着雪的样子,当真是好看的不像话。
白起琛就那样站在后面,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放在阮绵绵身上,瞧着那模样,不放过一丝一毫。
阮绵绵原本是不紧张的,但是不知道为啥,小叔叔这般郑重,她反而有几分不适应,向来大方的她,反而有了几分扭捏,“小叔叔、您、您别送了!”
“好!”白起琛含笑站在院子门口,他取下身上的黑色厚斗篷,披在了阮绵绵身上,低声温柔的说,“别冻着了!”
斗篷很暖,一披在身上,顿时就有了灼热的感觉,阮绵绵不知道是斗篷的灼热,还是面前男人的灼热,或者说,两者都有。
她睁大眼睛,一本正经的把斗篷给还了回去,披在了白起琛身上,嘱咐,“我身体壮的跟牛一样,才用不上您的斗篷,这斗篷您自己留着披!”说完,也不看白起琛什么反应,起来就跑,在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上,留下了一串子的脚印。
白起琛怀里抱着一个带着温度的斗篷,他眸光微暗,“下次,便不给你逃的机会了!”他还有句话没说,这次若是不逃的话,下次便不给你逃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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