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运使司运同派人来时, 段新钰刚和二妮互通了彼此的基本消息与现状, 正倚在一起闲说家常。
小厮带人进来的时候,她们愣住了,相益彰也愣了一下。
倒是来人看到坐在里头的相益彰, 立即激动地一撩衣摆跪了下来,“臣葛丁文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相益彰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皱皱眉, 有些不满意他这番大动干戈,不过思及这些年他在地方的励精图治以及为东宫办的事, 到底缓和了眉眼,道:“起身吧。”
葛丁文激动万分地站了起来, 至于带他进来的小厮, 则直接傻眼了。
他看看葛丁山,再望望立在那边不怒自威的男子, 突然, 膝盖一软,“扑通”一下,他跪了下来, 嘴唇哆嗦, 大着舌头, “参, 参见太子, 草民参见太子, 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拼命回想这段时间有没有冒犯这两位贵人,但显然,此时他的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即使没有也觉得恐惧不安,生怕有哪里让两位贵人不满意。
琼枝无奈看他一眼,不过她也理解他此时的小老百姓心理,便是当初的她知道救她的公子是当朝太子时,亦不可避免忐忑了很长时间呢。
相益彰同样对他点点头,“起来。”
琼枝忙对他使了个眼色,自觉丢人的小厮忙弓着腰碎步退了出去。
葛丁文豪爽地对相益彰笑道:“殿下,微臣已经在府里备好了晚宴,还望您赏臣下几分面子。”
他都如此说了,相益彰还能怎样,到底是自己人,不过在此之前,他先看了段新钰一眼。
段新钰笑着点头,看见葛玉妙与葛玉华走时的眼神,她就知道要有这么一刻,官场上的应付,她虽然很少出力,但也绝不会拖他的后腿。
于是,相益彰点头,“走吧。”
晚上,相益彰和葛丁文以及他的两个嫡子在前头用晚宴,段新钰带着二妮由葛夫人和她的两个嫡小姐陪同,在后院看戏。
这短短的一个多时辰,葛丁山就准备的这样齐全,到底是为官这么多年的。
葛夫人笑着陪段新钰说话,两位葛小姐时不时插嘴说两句,更多的时候,还是同琼枝聊天。
此时,她们望着琼枝的目光完全变了,太子妃娘娘见到她时激动热情的神态不是作假,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至少是太子妃娘娘的好闺蜜啊,再加上她曾经在太子身边伺候过,与太子怎么说也有几分主仆情谊。
她们笑吟吟地同琼枝说话,不管怎么说,现在太子妃在这里,哪怕就是作,也要作出跟她关系极好的样子。
晚宴和戏台持续到夜晚亥时,当夜,若不是相益彰坚定他们已经定好了客栈,葛丁文还要将自家主院留给他们过夜,他们一家子先去偏院将就一晚上。
不过,听到他们居然在客栈过夜,葛丁文立即痛心疾首,那神情好似他们不是要在软绵绵的客栈,而是黄土漫天的黄土里一样。
后来见他们下定决心要在客栈住下,不会更改了,葛大人又想带着官差在客栈里守他们一夜,若不是段新钰义正言辞地拒绝,恐怕他还真会这么做。
更逗的是,段新钰拒绝后,瞧他神情居然还有几分失望。
想到葛大人出乎意料又令人发笑的举动,躺在相益彰怀里的段新钰就忍不住喷笑出声。
她戳了戳他胸膛,抬起头,“随遇安,你这个手下挺有意思的。”
闻言,相益彰无奈了。
当初,他朝他表明忠心时,表情看着可正经正派了,这些年在任上也一直励精图治,谁知道,原来骨子里还藏了这么一副愚忠模样。
他搂着段新钰,轻轻叹气,“见到琼枝,你也就安心了。”
“是啊,”段新钰亦叹口气,轻轻回抱住他,下巴在他胸膛上蹭啊蹭,“后日,我们就能出发去蔡家庄了。”
说到这个,相益彰激动了,他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手撑住床板,然后半揽半拖地将她拥在怀里坐了起来。
段新钰不明所以地盯着他。
眼睛亮晶晶,脸庞还有些发红的相益彰轻轻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轰!”段新钰只觉整个脑袋都炸了,血液回流,全部流到了她脸上,瞬间,她脸蛋就红得好似煮熟的虾蟹。
一把推开他,段新钰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半晌,她咬着嘴唇,不可思议道:“你,你,你这个流氓!”
相益彰无辜地歪了歪头,“这是流氓吗?这是我这么多年的心愿……”
段新钰脸蛋更红了,她闭上眼睛,拳头化作无影脚,不断捶打他胸膛,阻止他接下来的话,“你还说!你还说!你还要不要脸了!”
相益彰靠在床头,整个人都乐歪了,他伸出胳膊,束住她不断挣扎的拳头和身子,讨饶道:“别打了,我不说了。”
闻言,段新钰停了手,运动了一番的她抬起头,鼻尖积起两滴亮晶晶的汗珠,偏偏眼睛瞪得通圆,好似炸毛的猫咪,奶凶奶凶的,“你还说不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相益彰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哼。”瞪他一眼,她坐直身子,开始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裳。
哎,别,不用整理了,反正马上就用不上穿了,相益彰坏笑着伸出了手……
————河蟹————
事毕,段新钰靠在他怀里,眼神氤氲,脸蛋仿佛比刚刚还要红润,很显然,她还有些回不过味来。
相益彰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的脊背和腰肢,时不时再在她腰部轻轻按摩,就怕她晚上睡觉不舒服。
段新钰轻轻闭上了眼。
“不过,我说真的,”突然,耳边出现一道湿热的气息,“我真想在蔡家庄,你原先的家里,最好你闺阁的床上,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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