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漫长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白贺坐在车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韩宗的车子已经亮起了车灯,照亮了他们周围的一大片树林,也照亮了周围皑皑的白雪。白贺的车里,暖空调还没来得及热起来,他呵出的白雾很快就让风挡玻璃变成了朦胧一片。
他又点了一根烟,按了一下车载CD的PLAY键。他来时听到一半的歌,此时又继续唱了起来,只有车里热闹一点,才能让他勉强打起精神来。白贺跟着一边哼哼,一边缓慢地调头,开车上了公路。
十几分钟后,二人到达了目的地,把车子停在酒店门前的泊车位里。白贺锁了车,后退两步,仰望了一下这家在后半夜依旧灯火辉煌的酒店,心里不禁自我陶醉了一番——妈的,不愧是千把块一宿的地方,这气派,这排面儿,宗哥的车停在这里一点儿都不违和,真给老子长脸,值了。
“平安夜快乐,请问两位先生需要什么服务?”
充满了土豪气息的大堂里,妆容精致的前台服务员即使值了通宵夜班,也丝毫不显憔悴,向他们露出了标准的职业微笑。
她身后巨大的LED屏幕上,明码标着今日房间价格。
白贺在路上就已经做好了思想觉悟,既然要请客,请的还是救命恩人,他就慷慨地大出血一把,点两间价格表上最贵的房间。
他对这种豪华酒店的消费完全没概念,也没有一丝丝防备,正准备从最顶端往下看,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第一排的那串数字上的时候,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他一个月的直播收入竟然都不够两个人睡一宿,这尼玛宰人不眨眼啊,睡的是钻石床吗?!
导航上说好的千把块呢??
他难以置信地翻出手机又确认了一遍,没错,一千不到啊,难道他找错地方了?!
不行,要镇定,要淡定。他绿着脸,又抬头去看价目表,从头捋到尾——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便宜的。
这回看到了,价目表最后一行:钟点房,每小时988元。
操……
白贺郁闷的够呛,心里默默盘算着怎么办才好——再贵也不能临阵脱逃,那太磕碜了,要不和宗哥开一间房吧,大不了让他睡床我睡沙发或者地上,省下来一半的钱请他吃一顿多好,总比这么浪费强啊……
“先生您是我们的金卡会员,可以享受双倍积分,请拿好您的两张电子门卡,跟随我们的服务员一起上五楼。”
啊?我啥时候是会员了?积啥分?
白贺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来韩宗已经付完钱了。
丢脸,太丢脸了,丢脸丢到外婆桥了。
白贺跟在韩宗和服务员后面,尴尬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怀着这种尴尬而纠结的心情,他闷不做声地进了韩宗为他买单的房间。
驼绒地毯被打扫得纤尘不染,温暖整洁的房间里,有序地摆放着床榻,沙发,茶几,甚至是电脑,冰箱,微波炉——只要是客人可能用到的东西,这里一应俱全,如果打开冰箱,甚至能看到里面码放整齐的各种饮料和速冻食品。昂贵的价格,使酒店提供的服务真正达到了“宾至如归,拎包入住”的标准。
然而白贺已经完全没有心情欣赏这个激情燃烧人民币的房间了,他既尴尬又疲惫,浑身又疼又冷,只想去冲个热水澡然后倒头就睡。
白贺打开浴室暖黄的灯,发现酒店贴心地提供了两种沐浴方式,这里既有淋浴喷头,也有按摩浴缸,在灯下泛着亮晶晶的光。浴缸很大,别说在里面泡澡了,游两圈都没问题。
啧啧,不愧是豪华酒店,浴缸刷得比我家盘子还干净,躺在这里面肯定很爽,不享受一下对不起宗哥花的钱。
白贺忽然来了兴致,随手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自己则一边等着浴缸蓄水,一边在淋浴下先冲了一把。
温热的水打湿了白贺的头发,沿着他伤痕累累的脖子往下淌,有点疼又有点痒。白贺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韩宗在车里为他吸吮伤口的那一幕,心头突地一跳,耳朵又开始发烫了。
我肯定是累懵逼了,等会儿睡一觉就好了。白贺躺在浴缸里,迷迷糊糊地想。
白贺没有开排风扇,氤氲的水汽很快积聚起来,在暖黄的灯光下缓慢地缭绕,浴室里的一切都被水汽阻隔,变得暧昧不清。
他太累了,就这样躺在水里根本不想爬起来,几次昏昏欲睡,又几次因为一头栽歪进水里而呛水醒了过来。
不行,还是得擦干了上床去睡,不然他很有可能会成为这家酒店第一个淹死在浴缸里的人。
他从浴缸里爬出来,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条浴巾围在腰上,刚用毛巾擦干头发,一抬头冷不丁发现面前竟然站着个人,把他吓得一激灵:“卧槽吓我一跳……宗哥?!你怎么进来的……”
他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进门的时候是服务员开的门,他好像根本没拿电子门卡,两张卡都在韩宗手里!
日,都怪这该死的酒店太高级,不用插卡也能正常用房间,让他完全忘了这码事。
有细小的水珠尚未来得及擦干,从白贺微卷的发梢滴落,顺着他紧致的胸膛缓慢而蜿蜒地往下流。他肩上搭着毛巾,白皙的皮肤因为刚刚泡过澡而泛着一层薄粉色,两处殷红在毛巾下若隐若现。
韩宗没有说话,深邃的目光却牢牢地锁定在白贺的脸上。
浴室里太热了,白贺被热得脸上发烫,大脑缺氧,即使张着嘴呼吸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尴尬地向后退了几步,不知道该不该马上穿衣服——本来两个爷们儿坦诚相见也没啥,穿衣服反倒显得他好像心虚忸怩似的,可是不穿衣服……他又实在无法直视韩宗难以捉摸的眼神。
韩宗毫不避讳,平静地一步步逼近他,他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可是身后就是湿滑冰冷的瓷砖墙壁,他已经退无可退。他的胸膛随着紧张的喘息而轻微起伏,伴随着从唇齿间逸出的喘息声,他的双唇红润得如同汁水充足的浆果,几乎是在用尽解数地诱惑着别人咬上去。
“宗……宗哥,能让我先把衣服穿……唔……”
韩宗忽然低头吻住了他。
白贺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如同核弹爆炸般炸开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已经忘了他之前在家里是如何被韩宗制服的,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求饶的,他羞愤交加地一把推向韩宗的胸口,然而韩宗冰冷修长的手却像上次一样,稳稳地抓住了他的双腕,另一只手猛地握住他湿漉漉的后脑勺,迅速地一口咬向白贺受伤的脖子。
“不要……”
白贺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自持地发出了一声喘息。他的脖子实在太过敏感,韩宗微凉的唇一碰到他,他的皮肤立即如电流窜过般一阵酥麻,力气随之消退了一大半,愤怒的反抗收效惨淡,甚至在某种意义上,变成了欲拒还迎的调情。
这小子肯定是早有预谋!他靠近自己不过两三次,就已经完全把握住了自己的路数和弱点,实在太他妈可恶了!
他被牢牢钳制在韩宗的怀里,羞恼得咬牙切齿,然而搭在韩宗胸口的手却不自觉地轻轻抓住了韩宗的衬衫,身体也由紧绷着的御敌状态逐渐软了下来。
韩宗当然察觉得到怀里的白贺的变化,于是他的吻也由刚开始的强行侵略,慢慢变成了温柔而细密的舔吮,在白贺原本就斑驳着绯红的颈间,留下属于他的更加罪恶的印记。他按住白贺后脑的手轻缓地松开,冰冷的指尖向下游移在一片温热与细腻之间。
“宗哥……痒……”
微凉的触感带来一阵汹涌难抵的酥痒,白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为了躲避韩宗的撩逗,情不自禁地轻颤着挺起了身体,就这么把自己拱手送进了韩宗的怀里。
韩宗的动作却在这时忽然停顿了一下,他修长的手臂环着白贺的窄腰,灼热的目光凝视着白贺,面无波澜地看着白贺那双纯良无害的下垂眼。
白贺的碎发散乱,眼角因情迷而染上了一层绯色,细密的睫毛将湿漉漉的眼睛遮去了一半。他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种无意识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不知道韩宗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他低下了头,不敢去迎接韩宗的目光,游离开眼神看向别处,有些不安地咬了咬下唇。
白贺纯情的表现对韩宗而言,无疑是一种致命的魅惑。
韩宗捏起白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粗暴地品尝他的软嫩温热。
韩宗的唇徘徊在白贺的唇齿与颈间,温热的鼻息在白贺凝着水珠的皮肤上掠过,白贺被韩宗撩得面红耳赤,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怀里,韩宗却连让他喘息的机会都不给,直把他吻得两腿发软,站都站不住,只能靠韩宗扶住他的腰,勉强维持着直立的姿势。
“唔……宗哥……饶了我吧,我……我不行了……”
白贺的脑子已经混乱得无法思考,破碎的轻喘和求饶只能在细密的深吻间隙偶尔逸出一二,却更激发了韩宗的欲望,不顾白贺还未擦干身上的水,直接把他打横抱起,踢开浴室的门,走向床榻。
白贺的身体陷在柔软蓬松的被子里,浴室暖色的灯光极尽曲折地漏在雪白的床上,让原本色泽冷淡的枕被也染上了一层温存。
韩宗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着身下的白贺,在已经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白贺面前,他毫不掩饰自己如野兽般悍戾的眼神,啃咬着舔吻着白贺受伤的脖子,引得白贺几乎要燃烧起来。他双臂不由自主地勾上韩宗挺拔的脊背,连声音都被情.欲侵蚀得沙哑了几分:
“宗哥……喜欢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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