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贺以为程子发现了他有什么特异功能,连忙问原因,程子神秘一笑:“因为你是个菜鸡,从属性上讲,勉强也能划入大公鸡的行列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恨不得一手电筒直接锤死程子:“就你会瞎逼逼,真特么应该给你颁个瞎逼逼奖杯,不然都屈才了。”
韩宗进了院没有立即奔向宅子,而是沿着院墙走了一圈,白贺跟在韩宗后面,也逐渐察觉到了这座宅院的古怪之处。
他将手电光切换成远光模式,逐一照亮院子里的事物,对直播间的观众们讲解道:“老铁们,这个地方很反常,很邪乎。你们看,院子四四方方,院外栽了一圈枯死的刺槐,院子里面密密麻麻的种满了槐树,只有正中间有个井眼儿。”
“你们知道吗,槐树的‘槐’字本身就是半木半鬼,老祖宗造字很有先见之明。槐树从比较迷信的角度来讲,是能招鬼的,所以住人的院子绝对不会栽这种树,不吉利。”
白贺偷瞄了一眼韩宗,见他似乎暂时没有进一步行动的打算,便继续直播:“再说这整个的布局,院墙围成一个框,前面的门是往里开的,后面的门通向宅子,这框里有树,树就是木,里应外合这就构成了一个‘困’字,困的又是槐树……所以,这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布的阵,用来困住‘萌萌’。”
弹幕刷过一片“涨姿势了”、“原来如此”,却也有许多人问了同一个问题:
“求解,刚才为啥不走正门?”
白贺挠了挠头,他对风水一知半解,“困”字局解释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于是凑到韩宗旁边问:
“宗哥,我想请教一下,咱刚才为啥要翻墙进来啊?还有这井眼怎么打在院子正中间呢,有啥说道么?”
韩宗并没有去看那口井,淡淡答道:“‘困’字风水局里做的所有口子都是能进不能出,不是给活人走的,井也是口,一个道理。”
程子本来对那口井很感兴趣,抻着脖子往井下面看,听韩宗这么一说,顿时吓得脸都绿了,讪讪的缩回脑袋感叹道:“卧槽,做这个局的人对‘萌萌’挺有感情啊,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给他们修个高铁搭个庙啥的……”
韩宗目光阴鸷地打量着院子里的槐树好一会儿,绕到了后门,准备到宅子里面看看。
白贺觉得韩宗特别在意的东西肯定是很要紧的东西,于是也装模作样的看了一圈槐树,便紧随其后进了宅子,继续向观众展示这里的诡异之处:
“看到了吗,咱们刚才已经绕宅一周,宅子的门它没有开在前院,而是开在了院子的背面,整座宅子只有这一个入口,所有的窗户都避开了有光的方向而且被木头钉死了,你们说,进屋有没有一种有去无回的感觉?这特么就是一座24K纯阴宅啊老铁们!”
这座阴宅不仅外面设计的古怪,内部结构也非常奇特,开门就是一条又窄又长的甬道,甬道左边有一个门,里面只有一个房间,和甬道一样长,但更宽敞些。
房间里竟然还摆着一口棺材,棺材的个头非常巨大,几乎占据了这个狭长的屋子将近四分之一的空间,棺材盖子早已被掀开,竖立在墙边。整个棺材乌漆墨黑,使这个房间除了死气沉沉之外,更添了几分压抑与阴森。
白贺和程子哪见过这种场面,彼此交换了一下恐惧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程子趴在白贺耳边,悄悄问道:“白啊,等会要是有个僵尸啊厉鬼啥的突然扑出来,咱们宗哥能解决吗?他不是会法术吗,到时候能不能来个即兴的才艺表演,画个符保护咱们啥的……”
白贺一看就知道程子又开始犯怂了,故意逗他道:“我看宗哥好像没带画符用的纸笔,估计指望不上啊!”
程子却把他的话当真了,一下子急出了一头冷汗:“哎呀那可咋整,要不让宗哥撒泡尿,在地上滋出个符吧?”
白贺总算报了程子说他是菜鸡的一“贱”之仇,这时候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韩宗无暇理会他俩,独自一人将甬道右侧的一排房间逐个打开,检查屋里的情况。
“白啊,别笑了,你听见动静没?”程子突然神情一滞,缩着脖子抱住了白贺的胳膊:“我刚才听见有人和你一起笑……”
白贺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笑声顿时噎住了,强作镇定地安慰程子:“别特么瞎咧咧,宗哥在这不会有事儿的,你肯定听错了,那可能是我的回声,这地方空旷,有回声很正常。”
“不是,绝对不是,那笑声是个女的,和你声音不一样,可特么瘆人了……你不信问直播间的大伙儿,肯定也有人听见了,撒谎的是王八……”
程子边说边拖着白贺往韩宗那边走,还没等白贺再说话,三人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阵的狗吠。
“荒郊野地的,哪来的狗啊?”白贺纳闷,却也隐约感觉到了不妙。
程子把自己完美地夹在白贺和韩宗中间,小心翼翼地问韩宗:“宗哥,你一直没吭气儿,我们也没敢问,这屋里到底啥情况啊?你看到了几个‘萌萌’?”
韩宗的眼神冷得像要结冰,声音却依旧听不出波澜:“我看不出来。”
“啥……啥意思?这里没有‘萌萌’?不会吧,宗哥你别开玩笑……这么古怪的地方,连我都能感觉的到……”程子脸色不太好看,几乎都要怀疑人生了。
“看不出来不代表没有,”韩宗平静地解释道,“亡灵分两种,一种比较温和,我能看得很清楚;一种戾气重,如果它想害人,不会轻易现形,只有它自己愿意现形的时候,才看得到。”
“咕嘟。”程子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
“咱们现在该咋办……”白贺心里也有点打退堂鼓了,可是为了死去的亲人,和身为探险主播的尊严,他又不想就这么认怂逃走,因为他很明白,如果这一次半途而废,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再来第二次了。
“要确认情况,得等它们现身。”韩宗的语气十分笃定。
“一般来说,按照电影小说里的情节发展,接下来是不是应该突然蹦出来个僵尸,呜嗷呜嗷的追着咱仨一顿跑啊?”白贺想到了隔壁的敞篷豪华棺材,里面空空如也,可能是里面的那位出门遛弯去了。
程子一头冷汗,正聚精会神地低头看手机,忽然拍了拍白贺的肩膀,一本正经道:“找到了找到了,我教你啊,护身的咒语,‘左手指天,万佛护体,右手指地,妖魔退净,哈!你赶紧跟我一起念一遍!”
白贺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程子:“哈个几把,你瞅你那傻缺样儿,说相声哪?啥玩意左手划拳、右脚画圈儿的,一听就不是啥正经咒语。”
说完,他不再搭理程子,随手推开一个房间继续直播。
屋里有个土炕,因为长久未住人,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奇怪的是被褥并没有铺在炕上,而是被四角穿绳,吊在了天花板上。
其中一个角的绳子断了,整张被子耷拉下来,露出朝上一面破败发黑的棉絮,让这个本来就低矮的屋子变得更加压抑。
白贺用手电照了照天花板,发现天花板上钉了四个钉子,看来应该是专门用来固定这床被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费心布置。
程子不敢落单,紧跟在白贺身后进了房间,低声问白贺:“白啊,你说宗哥那么厉害,他会给别人开阴阳眼不?我想拜托他给我开一下,这样我也能看见‘萌萌’了,好有点心理准备……”
白贺无奈的瞟了一眼程子,回道:“你以为开阴阳眼跟开手电筒一样啊,说开就开,说关就关?别想一出是一出,净放没味儿的屁。”
“嗯?这个衣柜后面好像还有个门啊?”白贺贴着墙往衣柜后面的缝隙里照,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程子,过来帮把手,咱俩把这个衣柜挪开。”
“人家都特意用衣柜把它挡住了,你还非得挪开,不是作死是啥……”程子虽然嘴上犯着嘀咕,却还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帮了白贺。
这是一扇做工还算不错的木门,门锁孔被彻底焊死了,锁芯几乎熔成了一个铁疙瘩。不仅如此,锁舌和把手附近,那些容易被撬开的位置的门缝甚至还用铁皮包起来了,看来封住这扇门的人自己不打算再进去,也不想让别人进去。
“这里头肯定有问题,里面不是金银财宝就是凶杀现场,也许两个都有,我要进去瞅瞅!”白贺顿时来了兴致,打算把门砸开。
韩宗在他们之前就发现了这扇门,见白贺热情高涨,到处乱蹿找趁手的工具,便拦住他道:“不用砸门,这只是障眼法,你可以从窗口进去。”
白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出了宅子,跑到那个房间对应的位置一看,这个窗户和别的果然不一样,竟然是可以直接打开的!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费那么大劲焊死一扇门,还特意把它给藏起来,却留了窗户,啥意思啊?”白贺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好先放弃思考,和程子先后爬进了房间。
白贺进来看了一圈,发现这个神秘的房间反而比刚才那间更像人呆的地方,屋子里除了他们爬进来的窗口,居然还有另一扇窗,除了土炕,甚至还有一套桌椅和一个矮柜。
白贺上去刚想打开柜子,程子连忙拍开他的手阻止道:“别瞎碰,手爪子咋就那么痒痒呢,你忘了宗哥嘱咐的啦?!”
白贺悻悻地缩回手,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劳您大驾,替我打开,让大伙瞅一眼吧。”
程子相当不乐意碰那些东西,心里叫苦不迭,但是为了兄弟的直播,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反拿着手电筒,刚要用手柄勾开柜门,他的手电筒却忽然熄灭了。
程子只是动作停顿了一下,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天冷电池不耐用也很正常,反正白贺的手电还亮着,倒也没觉得有多害怕,正要继续开柜,白贺的手电忽然也跟着灭了。
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程子这下子没底气了,迅速从柜子边上弹开,一把拽住了白贺:“卧槽,咋停电了!”
“吱嘎——”
一片漆黑中,突然传来了刺透耳膜的木头摩擦声,柜子的门竟然自己缓慢的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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