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作为他们当前最争气的一首歌成功进入了人气歌谣的一位候补, 这也是防弹少年团第一次进入一位候补。
但另外两位竞争对手其中一个很不巧的是音源大雾——昭宥前辈和郑基高前辈横扫各大音源榜排名第一的歌曲《some》,成员们自己在宿舍里都听这首歌。因此在投票中,尽管直播投票和sns这两项都是满分,但占大头的音源分数自然拼不过这些前辈们。
大家的心情有憾但不难过, 对未来充满着希望。这对他们已经是很大的一大跨步了不是吗?
宋泽辰和金泰涥在打歌舞台宣布结果时,完全开朗的笑容还让郑基高前辈注意到他们,顺理成章地交换了联络方式。
宋泽辰在结束后相互鞠躬时正巧对上了一个女团成员的眼睛, 自觉冒犯了别人,他把腰弯得更低。
闵允其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一边鞠躬一边走向宋泽辰,扯住他的后衣领,再冲出重围领下台。
“允其哥你没事扯我做什么。”
宋泽辰『摸』『摸』脖子,那里刚才被勒得有点疼。
闵允其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宋泽辰, 发现他一点异常动静都没有,之前在打歌台上和那个女团成员停留那么久,他还以为宋泽辰有情况了,现在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随意扯了个理由。
“没事,怕你被那么多人挤跑了,找不到队伍。”
“哦。”宋泽辰不疑有他,乖乖应下了,“那你下次下手轻点嘛。”
从校服换成针织衫,防弹少年团开始以《仅一天》为后续的打歌活动。
《仅一天》(《just one day》)是他们截至目前为数不多旋律舒缓的情歌。
情歌自然不会编太激烈的舞,和这首歌配套的是新颖的椅子舞, 成员们需要在椅子上蹦上蹦下, 唱歌并完成动作, 虽然动作很简单,但还是得时时担忧不小心因为重心不稳而掉下来。
午间休息时间,宋泽辰被脸上愁云惨淡的金楠俊拉到舞蹈练习室。
“泽辰啊,怎么办啊?”
金楠俊把自己额外加练时不小心弄坏的椅子展示给宋泽辰看,忧心忡忡,他在练舞时因为记不住动作已经被孙承德老师批评过好几次了,现在又把练舞的道具弄坏,他怀疑孙承德会直接被他气晕过去。
“哥别慌,小事一件,我来修。”
宋泽辰一脸见怪不怪,神奇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管从宿舍恰好顺过来的胶水,再从练习室的角落扒拉出一个工具箱,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你怎么有带这个?”金楠俊目瞪口呆的同时心下安定很多。
“哥你哪一次弄坏东西之后不是用这个表情找我的?”
宋泽辰蹲下来对着椅子一通『操』作,他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给金楠俊收拾破坏后的残局了,宿舍里修东西的主力军是闵允其和宋泽辰,但鉴于闵允其曾说过“和楠俊在一起生命也会被破坏缩短”这么恶劣的话,金楠俊只好向这个弟弟求救。刚开始的时候宋泽辰总是能被金楠俊皱在一起的脸吓到,以为谁得了绝症,结果这是这种小事,不得不说遇到他的队友后,他的各方面都有了显着提升。
“行了,把这椅子放一边就好。”
宋泽辰一顿倒腾后起身拍拍灰,拉着金楠俊继续回去吃饭。
到了傍晚再次回到舞蹈室训练时,两个人早就把这个小意外抛到九霄云外。
“这椅子怎么感觉有点松。”
金泰涥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以骑马样的姿势跨坐在椅子上,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差,还特意用力晃了晃展示给他们看。
不是吧。
宋泽辰和金楠俊对视一眼,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是我们刚才的那条吗?”
“不是都放到一边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人默默交换眼神传递着信息。
“你们看啊,就是在晃啊!”金泰涥见没有人理他,又大力地摇摆了好几下。
“泰涥啊,你别……”金楠俊正欲上前制止,“别晃”两个字还在嗓子眼就戛然而止。
因为太晚了。
金泰涥径直做自由运动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那声闷响让人听了就觉得痛。他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不敢置信地扫了眼身旁地板上的椅子残骸,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儿他的脸上风云变幻,随时都能爆发一场暴风雨。
宋泽辰惊恐地眨眨干涩的眼睛。
很快整个练习室都是金泰涥带着回音的咆哮。
“老师,这也太过分了吧,公司穷到一条好椅子都买不起了吗!”
“老师,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我尾椎都快断了,谁赔的起啊?”
“老师,没错,椅子当然有问题了,它最大的问题就是把我摔了!”
“老师,你说那个椅子断痕不对劲,那不就是公司买了假冒伪劣的椅子实锤了,你还在狡辩什么。”
孙承德逐步被金泰涥『逼』到墙角瑟瑟发抖,直接被他单手撑住墙壁退无可退,强壮可怜又无助。外人看来好一幅恶霸强抢良家『妇』女的生动画面。
又过了一会儿,金泰涥残余着杀气腾腾的表情转身回望围观吃瓜的队友们,学了下自家亲故朴知旻的标志『性』撩头发动作:“没事了,老师答应我们作为补偿请我们吃韩牛了。”
所有人为好兄弟献上热烈真挚的掌声。
宋泽辰躲在后面一把捂住脸,死死咬住嘴角,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怕自己一不小心会笑出声来。
*
《仅一天》的打歌只持续了一周,在电视台表演了六次放送就暂停。
被迫暂停。
从2014年4月16号开始,整个韩国的报纸杂志只有一个主题——世越号沉船事件。
所有的娱乐事业集体肃静和全民一起哀悼。这件几乎可以被视作国家耻辱的新闻背后涉及的势力和内幕无数。
各大电视台的新闻女主播始终都用冷冰冰的面孔和毫无起伏的声调报道着同一件事,韩国上下都沉浸在悲痛和愤怒之中,首尔街头每天都有人□□抗议打坐。
他们八个人当时在宿舍里围着一台电视机守着现场记者的直播,期待船上的生命可以生还。
结果,结果
闵允其起身关了电视,所有人对视一眼,无声地离开忙碌自己的事,心里暗叹一口气。
金楠俊最近的歌曲灵感喷发,甚至于每天最多能写出三首歌,日日不落地交到方石赫的办公桌前。
然后无一例外地被当成废纸『揉』成一团丢出去。
宋泽辰经过方石赫办公室时,又是一团纸从里面扔出来咕噜噜地滚到他的脚边。
还伴随着方石赫的怒火:
“金楠俊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想要毁了整个公司和你的成员吗?”
队内参与制作歌曲的人各有各的特点,闵允其写歌时常从自身经历出发,宋泽辰靠想象,而金楠俊则在现实生活中感悟。
金楠俊是一个哲学家。
宋泽辰欣喜于这个哥哥看事物的睿智视角,又担心他歌词中满溢的孤独。想都不用想,他这次交上去的作业必定是和世越号事件有关的反思批判。
不怪方石赫表现得如此激动,韩国纵使口口声声希望学习欧美娱乐圈的文化,总归是不如其开放。在韩国的大忌就是艺人和政治扯上关系,哪怕公司背地里和财阀有多少牵扯,明面上的艺人为了自身安全必须要和政治敏感问题断的一干二净。哪怕是玩概念,也只是在打擦边球,装傻告诉大家这是大家的猜测和公司表达的理念无关。
晚饭后,宋泽辰和金楠俊聚在作曲室,敲定正规一辑的进度。本来这件事不急于一时,但方石赫神神秘秘,挤眉弄眼地告诉他们在等待回归的空白期里会另有安排,还让他们猜猜会是什么。
彼时尚留起床气的宋泽辰以一句轻嗤“叔叔原谅我眼拙,很难从你那张肉都挤在一起的脸上读出什么内容”完美终结话题。
方石赫愤怒地摔门而去。
宋泽辰满意地招呼田正国一起回去睡觉。
“楠俊哥!楠俊哥!”
宋泽辰在目光空茫的金楠俊面前挥了好几下手。
“不好意思啊,泽辰。”
金楠俊被宋泽辰的声音唤回后才发现自己走神很久,纸上写的鬼画符自己一个都看不懂。
“没事。”
金楠俊以为宋泽辰会顺带问问他为什么,他就有了向他倾诉的理由。然而宋泽辰点了点头之后再也没说什么继续写着歌词。
金楠俊憋着一口气:这个弟弟可真是擅长推拉的高手。
“我觉得很无力。”
金楠俊垂头,不管宋泽辰有没有答应,反正他说出来了他就一定会听。
“知道些什么又不能做什么。”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碍于身份无法畅意表达。”
“哥是后悔当爱豆了吗?如果做了rapper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限制。”
“不是的!”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我只是对自己很不满。”
金楠俊说出这句话也后悔了,宋泽辰最不喜欢听见的就是他对自己的否定。
不过宋泽辰出乎意料地没有用什么语言来安慰他的悲观,换了个坐姿。
“那就继续努力吧,成长到可以抒发心声也不需要惧怕什么的位置。”
宋泽辰把手中的文件夹摊开在金楠俊面前,里面是好几页a4纸,虽然满是皱褶但看出来主人很认真地修复了,边边角角都铺平。
上面是他的字迹,是他被方石赫作废的草稿。
“让我先当哥的听众吧,我身价不错,一个人大概值换一个哥喜欢的花蟹的价钱,这个身价当你听众不错吧。”
金楠俊用手指轻轻触碰文件夹覆盖的塑料膜,没有再说一句话。
那天晚上,金楠俊想了想,把宋泽辰在他手机通讯录里的备注改成了“小花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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