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正想得出神,突然车窗被人轻轻扣了两下,他一回头,一张脸就紧紧贴在车窗上,梁齐被吓了一跳。
看到引起了梁齐的注意,他才退后了两步,隔着车窗梁齐才看清了那是一个年仅二十的青年,他的手里提着一个放着满满小红果的篮子,看装扮应该是村里的人。
梁齐下了车:“有什么事吗?”
那年轻人马上把篮子递了过来:“这是我爸让我送过来的,他说你们不在村子里吃饭,至少水果得吃点。”
梁齐这才想起这是村支书的儿子,刚才来村里调查的时候,他们就是在村支书的带领下去的王小辉养父家里,包括吴阿大和刘正权的家也是村支书给指的方向。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要回去了。”梁齐客气的拒绝道。
“不行,如果我再拿回去,我爸会骂我的。”年轻人也不含糊,就将篮子往梁齐手里塞。
盛情难却,梁齐只好接了下来,随手放进车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票子塞进了那年轻人的手里。
“不用,不用。”他不好意思的退开。
“拿着吧。”
那年轻人半推半就的将钱踹在了裤兜里,但他却没走,还站在原地。
梁齐看出他有话要说,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
那年轻人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就是,我看到了些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线索。”
“你说。”梁齐一下来了精神,本来已经打算上车的他,关上了车门转了回来。
“其实吴叔和刘叔进山那天我看到了。”年轻人犹犹豫豫的说道,“那天早上他们是陪着一个游客进山的。”
梁齐看出了他的忧虑,鼓励道:“没关系,你慢慢说,你看到的那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这些你记得吗?”
“隔得有点远,我看得也不清楚……”
梁齐知道对方的顾虑,怕提供的信息不准确,反被警方找麻烦:“没关系,你只管说就是了。”
“那是个男的,他穿了件橘色的衣服,背着的包是藏蓝色的登山包……还有,那个……其实那天刘叔和吴叔不该进山的,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旗沟山都会有场大雨,前几天他们两人还说这个月不进山了,没想到那天早上莫名其妙就带了游客进山。”
梁齐心里有了底,这和刘正权、吴阿大一起进山的恐怕就是这次的凶手了,不过他还有一个更在意的事情:“往常他们也会带游客进山吗?”
“有时候有的人想进山露营什么的,会找刘叔和吴叔带路。”
“你有见过他们回来吗?”
这问题那年轻人哪里想过,回忆了半天才抬起头说道:“好像没有,不过他们怕是下山了就自己走了吧。”
“你的这些话对我们的案子帮助很大,谢谢啊,如果我们还有什么需要你协助的,你一定要帮帮忙。”梁齐感谢的朝他说道,心里却已经有了底,这一趟没白跑,居然得到了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那年轻人脸色有些别扭,抬起头看向梁齐:“那个我听他们都喊你大队长,你一定能找到凶手对吗?”
“我们会尽力的。”
那年轻人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梁齐心情很复杂,看着那年轻人,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女友去世时,他也是这样冲到对方面前,哭着求对方一定找到凶手。
他回到车上,车子在这里晒了一上午,车里闷闷的,他刚打开空调,准备发车,手机又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那是局长的电话,这次的案子手段太过凶残,局长也一直关注着案子的进度,想必他是来询问进展的。
“局长,有个好消息,我们大概马上就能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哦,不急,不急。”
昨天晚上局长还在催促他一定要把这案子破了,怎么今天就不急了?
“这个案子以后就由特殊案件调查局接手,你们回来就整理整理资料,把案子移交给他们。”
挂掉电话梁齐原本的笑脸已经彻底消失了,他咬着牙像是要把自己的手机给捏碎,什么特殊案件调查局,不过就是一帮子忽悠人的存在,移交给他们的案子没一件能够破了的,就像当初自己女友的案子,最后只会找些荒唐的证据来结案,所以他才选择了成为警察,没日没夜的努力侦破每一起案子,没想到今天他手里的案子又要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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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9月22日(谭溪坠崖第三天,据碎尸案发生还剩一天)
地点:旗沟山高脚楼
那群人面狼刚刚退回了林子里,谭溪依旧惊魂未定,它看起来在怕自己?
不对,谭溪看向了自己身后的那把黑色雨伞,它们怕的恐怕是它。
她小心的拨开杂草从,谨慎的观察着那把雨伞,那把伞是很老的款式,自立不能折叠,伞柄是木头做的,比起现在那些越做越轻便的雨伞来看,它多了一分厚重,但怎么看都是一把很普通的雨伞。
她想捡起那把黑伞,但手才触碰到它,又立即缩了回来,因为那把伞是温热的,就好像拥有人的体温一样。
谭溪惊讶看着那把伞,应该就是这把伞有诡。
如果她现在拿着雨伞离开也许能够平安走出这森林,这把伞有温度,可以保证她不会因为低温症而死,而且它还能防狼……
有那么一瞬间,谭溪真的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但是突然又想起了苏禾,他说过他会回来接自己的,虽然他没和两人一起回来,但是也不能说明他已经遇害了。
而且她和王小辉一起经历死亡时身体上的疼痛也没有消失,她需要再准备准备,谭溪强行说服自己留下,只一天,她再多等苏禾一天,如果他没回来,她就自己走。
打定主意,谭溪从高脚楼下钻了出来,走上楼梯,敲响高脚楼的木门时,她已经想好了一个让刘正权和吴阿大不敢轻易动自己的计划。
从现在起她要伪装成王小辉,她闭上眼感受,结合王小辉的身世,想象着他的经历,在加上附身时对王小辉的了解。
门开时,谭溪也睁开了眼,她低着头,怯懦的看向开门的人。
王小辉往日就受尽了吴阿大和刘正权的欺负,对他们他一贯都是这么看的,只是现在他已经死了,怀着复仇的心,自然脸上该有点变化。
来开门的是吴阿大,刚才他正埋脸在谭溪遗留在床上的外套上嗅着,闻到谭溪身上那股美妙的香气,他□□已经涨了起来,鼓鼓囊囊的撑着裤子,十分难受,听到敲门声,他立即就赶了过来,只是一开门他就后悔了。
门外的人怯生生的看着他,然而嘴角却诡异的上扬着,害怕的眼神中还参杂着一丝发现猎物的阴毒:“阿大,我回来了。”
那声线有些喑哑,让吴阿大顿时汗毛倒立,□□的蠢蠢欲动的凶器也瞬间萎了下去,被自己yy给吓萎了。
谭溪直接绕过他走进了屋子,随意的往床上就是一坐,坐姿也和男人一个样。
刘正权一直在低头准备饭菜,还没注意到异常,也和谭溪打招呼道:“谭老师你回来了呀。”
“谭老师?哦,我是谭老师。”谭溪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不太真切,她瞟向那挂在墙角的几条腊肉,那是刘正权和吴阿大带上山的,因为这里气候太潮湿,那已经如同干蜡的腊肉表面已经起了一层白扑扑的霉菌,昨天做饭的时候,刘正权割了一截,用火燎一燎了,把霉菌刮了之后就直接下锅煮了,此刻谭溪露出了些许嫌弃:“这不卫生啊。”
刘正权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讪笑着问:“谭老师你怎么了?”
谭溪抿着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点青涩,但眼神却颇为诡异。
这下刘正权身子一僵也不敢靠近了,他和吴阿大对视一眼,脸色都变得很差。
就连吃饭的时候,两人都坐得离谭溪远远的,两人差多都是扒一口饭,紧张的抬起头望谭溪一眼。
刘正权很快就没有了食欲,他放下碗才站起来就听到谭溪喊他。
“正权,你们水放哪了?”原本该算得上亲昵的叫声让刘正权脚下一滑,差点吓得扑进了火塘里。
谭溪一看两人正被唬住了,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计谋成功了,她知道农村出生,而且已经近五六十的人是非常迷信的,而且他们两人应该没想过她已经得知了王小辉的事情,所以现在她才能如此成功。
夜里睡觉时,谭溪再次感受到了一个鬼魂对那两人的震慑里,吴阿大连床都不敢上了,就因为她谁在他旁边的床上。
他和刘正权两人围坐在火塘边,把火塘烧得很旺,好像怕她突然变成鬼袭击他们一样,一直警戒着,直到后半夜一直装睡的谭溪已经扛不住睡意,睡着后两人才开始有了交流。
吴阿大:“她是不是鬼上身了?”
刘正权:“不可能吧。”
吴阿大:“可是她喊我阿大,还嫌弃这,嫌弃那的,就好像王……”
刘正权:“别说了。”
吴阿大:“我看就是了,她又不认识他,不可能装成他。”
两个男人直勾勾的盯着谭溪,一脸的紧张,他们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鬼,杀了那么多人,他们也从没遇到过,原本以为自己是不怕的,但是真的看到王小辉回来了,他们两人还是心虚了。
特别是王小辉他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更让他们心慌。要是他叫嚣着要把两人千刀万剐,他们也许还敢冲上去和他干,但是他们现在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而被两人盯着,已经被当成巨大威胁的谭溪,已经完全睡着了,根本不知道这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心里那些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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