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是阮绵没有想到的。
在她看来，丧尸也就是长得恶心了点。
甚至于她见过的恶心的玩意儿多了去了，这丧尸还排不上号。
结果居然有人因为这个，被吓死了？
阮绵脸上的嫌弃很明显，被顾景之看到了。
顾景之有点哭笑不得。
如果是末世发生之前，阮绵说，她不是阮绵，却又是阮绵，是夺舍的。
顾景之不会相信。
可是连末世这种事情都发生了，如果再发生一点奇怪的事情，就不足为奇了。
顾景之沉默了一下，试探的问：“也许你是阮绵的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阮绵带着点疑惑。
顾景之就给阮绵解释了一下关于人格分裂。
阮绵嗤笑：“她会有本尊这样的人格分裂出来？”
想多了！
顾景之：“……”
也是。
如果只是性格变了，还能说是第二人格。
可是阮绵知道的那么多的事情，不应该是被娇宠长大的那个女孩子知道的。
也是接触不到的。
居然能够做出来空间戒指……
这样神奇的事情，也唯有那种修□□，才会有吧？
顾景之皱眉：“我是相信你，可是其他人不会相信。”
“我要其他人相信做什么？”阮绵不屑嗤笑。
顾景之好歹也是生长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虽然有些东西自己没有接触过，总归是听过的。
比如关于修真的一些设定和事情。
他试探的问：“你们修真者，难道不讲究因果吗？”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阮绵轻飘飘的看了顾景之一眼。
顾景之心放下了一半，“既然讲究因果，阮绵本来就有亲人，你难道可以忽视她的亲人吗？”
阮绵身体一僵。
她缓缓转头，用一种极为深沉的眼神看着顾景之。
顾景之被阮绵看得有点毛毛的。
就听阮绵语气僵硬：“难道她亲人还有幸存的？”
感情你就是觉得，她都死了，亲人估计也没有活着的了是吧？
顾景之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笑了。
对于阮绵的想法哭笑不得。
“还在，阮阿姨和阮爷爷都还在。”顾景之解释：“只有阮绵是因为在这边读书，反而不能第一时间获救。”
“获救了之后还被自己给吓死了。”阮绵点评。
顾景之：“……是的。”
揉揉眉心，顾景之看着阮绵，声音软和几分：“先去休息吧，女孩子就要早点睡觉。”
阮绵深深地看了顾景之一眼。
没多说。
回去车上休息了。
她的休息就是打坐。
盖着一床被子。
很温暖。
而顾景之，在车旁边守着。
是守夜。
也是……
有点复杂。
虽然之前，听到了阮绵说的话，他是安慰了阮绵。
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可是还是有点不得劲。
毕竟一个身体之内，忽然就换了一个灵魂，怎么会一点都不别扭？
虽然他和阮绵不熟悉，可是忽然得知，他也有点别扭。
不过因为和他相处的，可以说是现在的阮绵，他倒是不排斥。
可是他劝阮绵回去，是劝动了。
可是……
问题来了。
如果被阮阿姨和阮爷爷知道了，是不是会……
怪阮绵？
可是这并不是阮绵的错。
——顾景之甚至都没有想过，阮绵是主动夺舍的。
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自己做过的事情，是不会否认的。
可是这就更麻烦了啊……
顾景之想。
……
第二天的时候，顾景之就看不出来昨日的纠结了。
他也想明白了。
就算是原本的阮绵在，或许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办法回到帝都那边去。
不是顾景之妄自菲薄。
他觉醒异能之前，护着一个人，可以说是纯粹的拖油瓶的人，是很艰难。
觉醒异能的时候，就算是勉强觉醒了，那时候如果是原本的阮绵在，也许也不会这么顺利。
加上之后……
原本的阮绵，性格不适合这个世界。
失去亲人……
这件事情，会对阮阿姨和阮爷爷造成剧烈冲击吧？
可是顾景之不想隐瞒。
以阮绵的性格，估计也不会隐瞒。
或许会帮忙赡养？
阮绵指尖把玩两颗晶核，眼神放空的看着车外。
偶尔有零散的丧尸，被周珊珊碾压了过去。
末世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
在末世，成长需要多久？
在周珊珊身上，只需要两天时间。
周珊珊从一开始见到丧尸会发抖，已经到了现在，可以面不改色的碾压过丧尸。
一两只丧尸都不带停的。
没有晶核的丧尸就算了。
有晶核的丧尸，晶核会被阮绵取下。
顾景之因为守夜，现在在车最后一排睡觉，一个大男人蜷缩着身体有点可怜的样子。
韩素和梦梦两个人在中间坐着，阮绵是照常的待在副驾驶。
因为是要先去找周珊珊的父母，周珊珊倒是知道一条小路。
不走高速。
高速上，已经堵了很多车了。
如果从高速上面走，指不定会被堵在中间。
到时候如果有丧尸……那就很美妙了。
一想那种情况，上高速这个计划就被pass了。
“咦……”一直都佛系看着窗外的阮绵忽然轻咦一声。
周珊珊紧张：“阮绵？怎么了？”
“没什么，”阮绵收回视线，若有所思：“没影响。”
周珊珊：“……”
所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周珊珊觉得，自己大概不是很想知道，会发生什么。
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周珊珊踩了一脚油门。
还是快点回去吧！
……
周县的距离是真的不远。
到了傍晚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县城边缘了。
周珊珊却一脚踩下刹车。
有些犹豫。
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进去。
有些近乡情怯。
骤然刹车，让补眠的顾景之都醒来了：“怎么了？”
瞬间警惕的顾景之还以为是有危险。
周珊珊顿了一下：“到了。”
“到了？”顾景之眯眼，往前看去。
“那就去看看吧！”
“……好！”
虽然心中发虚，可周珊珊也知道，都已经到了这里了，无论如何，不进去看看，她都不会死心。
或许……
或许她的亲人还在？
周珊珊抱着最微小却真切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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