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因为怕错过这次的事情,所以萧玥倒是难得地快马加鞭一回,没怎么多做停留。
看着像个文弱书生的段誉,一路上却没怎么喊苦喊累,对自己也是温和尊敬,礼数有加。除了性子上痴了一些,却是真正的纯真善良,对着凶徒都能以和平之理规劝阻止。这让萧玥和无名对他的感官还不错,也对他的武功有所提点。
擂鼓山在嵩县之南,屈原冈的东北,此去并不甚远。在路上萧玥和无名也从段誉口中得知了许多事,毕竟他们常年闭关,对江湖上的事了解的并不多。但在逍遥派的事上,他们两个却是比谁都清楚的。
段誉倒是不客气,询问请教道:“那聪辩先生苏星河是什么人?是中原的围棋国手吗?”
想着这也算是自个儿的师侄,无名还是回答道:“聪辩先生,就是江湖上说的聋哑先生,也是我师弟无崖子的大弟子。”
段誉瞬间就想起了“聋哑先生“的名号,他在大理时就曾听伯父与父亲说起过,知道是中原武林的一位高手耆宿,又聋又哑,但据说武功甚高,伯父提到他时,语气中颇为敬重。
段誉又道:“聋哑先生身有残疾,却偏偏要自称‘聪辩先生’,想来是自以为‘心聪’、‘笔辩’,胜过常人的‘耳聪’、‘舌辩’。”
萧玥心中不以为然,只可有可无地微微点了点头。无名只在意自己的夫人,没那么多的心思放在别人身上。
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三人就只能弃马,转而运起轻功。因为内力和其他因素,他们到的时候,萧玥和无名还是那副飘飘如仙的样子,风姿潇洒,俊逸不凡。而段誉就差了些,不过他被两人提点了一番,自身的武功也成熟了一些,至少不会时灵时不灵的了!
眨眼之间,三人就已进入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这林木间又是几个起落,来到三间木屋之前。
望了望四周络绎不绝的江湖人士,
萧玥还看到了少林和丐帮的人,当然星宿派的丁春秋也在,正好让萧玥和无名不必再去找了。
只见屋前众多人,中间有一青石棋盘,其间有一奇妙之局。苏星河正向众人说道:“这个珍珑棋局,乃先师所制。先师当年穷三年心血,这才布成,深盼当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来苦加钻研,未能参解得透。”说到这里,眼光向玄难、范百龄等人一扫,说道:“玄难大师精通禅理,自知禅宗要旨,在于‘顿悟’。穷年累月的苦功,未必能及具有宿根慧心之人的一见即悟。棋道也是一般,才气模溢的□□岁小儿,棋枰上往往能胜一流高手。虽然在下参研不透,但天下才士甚众,未必都破解不得。先师当年留下了这个心愿,倘若有人破解开了,完了先师这个心愿,先师虽已不在人世,泉下有知,也必定大感欣慰。”
又听他道:“我这个师弟,”说着向丁春秋一指,说道:“当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将我打得无法还手。在下本当一死以殉师,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这些年来,在下遵守师弟之约,不言不语,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强着他们做了聋子哑子。唉,三十年来,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能够破解……”
之后就见几人在想办法破这珍珑棋局,就看那慕容复也出场了。
但见他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飘然而来,面目俊美,潇洒闲雅,极是一派俊雅清贵的公子哥儿的风范。
不过另一个人更吸引了段誉的眼睛,这人就是娉娉婷婷,缓步而来,他朝思暮想、无时或忘的王语嫣。不过,她此时此刻正满脸倾慕爱恋之情,痴痴的瞧着她身旁的慕容复。
萧玥倒是更好奇那个棋局旁多出来的西域僧人,这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莹然,宝相庄严,脸上微微含笑,只是眼神却极为贪婪阴。经过段誉的提醒,知道他就是那个曾经想抢大理绝技《六脉神剑》的人——鸠摩智。
想着接下来的事,萧玥和无名走进两人低头看向棋盘,那棋盘原是就雕在那大青石桌上,黑子、白子两人都已下了百余子。见苏星河拈黑子又下了一着,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而慕容复手中拈着一枚白子,却迟迟未落下。
慕容复对这局棋凝思已久,自信已想出了解法。可是棋局中这一着却大出他意料之外,本来筹划好的全盘计谋尽数落空,须得从头想起,过了良久,才又下一子。
未料,又起波折,鸠摩智突然哈哈大笑,讽刺慕容复逐鹿中原的心思。
倒是让慕容复立时心头一震,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反来覆去只是想着他那两句话:“你连我在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
眼前渐渐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的厮杀。慕容复眼睁睁见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被黑旗黑甲的敌人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是焦急:“我慕容氏天命已尽,一切枉费心机。我一生尽心竭力,终究化作一场春梦!时也命也,夫复何言?”突然间大叫一声,拔剑便往颈中刎去。
当慕容复呆立不语,神色不定之际,王语嫣和段誉、邓百川、公冶乾等都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慕容复居然会忽地拔剑自刎,这一着谁都料想不到,邓百川等一齐抢上解救,但功力已失,终是慢了一步。
还好,萧玥及时出手了,运起弹指神通,用真气将剑打落。
慕容复长剑脱手,一惊之下,才从幻境中醒了过来。
周围的人也惊叹于此景,倒是注意到了可以隐蔽气息的萧玥两人。原来站在苏星河身后的康广陵、范百龄等函谷八友,本在用心观棋,看到两人也是极为惊喜忐忑。
而沉浸在棋局中的苏星河,察觉到后顿时身子一愣,反应过来就立刻站起身来,向着两人深深一拜,说道:“大师伯和小师叔祖到来,苏星河不曾远迎,罪甚,罪甚!”
至于康广陵、范百龄等函谷八友,因被聪辩先生苏星河逐出了师门,不敢再以师徒相称,自然也不算是逍遥派的正式弟子。此时见了萧玥和无名,也只能在苏星河身后跪下,口中称着“拜见两位前辈!”
无名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在意,只径自拉着萧玥的手走向无崖子所在的木屋。只是,对于无崖子的风流滥情,萧玥是一点也看不上眼,更不想去见他,怕自己想起以前的事犯膈应。而且,马上丁春秋估计也会出现,萧玥正好一并解决了他,免得以后要到处跑。
而无名自然是随自己媳妇儿的意了,用掌力打破木屋,就独自进去了。临走前还交代萧玥好好照顾自己,好像她是一个需要随时看顾的幼儿一般。
那八人起身后就继续站在苏星河的身后,不过在场的其他人再看向萧玥之时,没了轻视,全部换成了沉思和忌惮。刚刚还以为风无只是一个来看热闹的小丫头,或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家眷。现在却没一个人敢再小看她,全部面带戒备,毕竟连苏星河都得叫一声“小师叔祖”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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