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几次想接近柏飞花,奈何柳妃一直抱着她。“不知妹妹祈福还顺利?”
面对秦妃突然的热情,柳妃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笑着回应,“祈福是大事,蒙大王看重,这次能一同前去,礼节都是再三注意小心的,不敢马虎。”
“嗯。”秦妃压抑着心中的不悦。
正当秦妃还要继续问的时候,柏桉来了。“柳……”柏桉看到抱着柏飞瑶的秦妃,纳闷了,“你也在这儿?”
秦妃比往常规矩乖巧得多,“回大王,臣妾……”
“夜里风大,你抱着瑶儿多有不便,本王派李宫使送你回去。”柏桉说罢,就把李宫使叫了进来,并嘱咐他护送秦妃和柏飞瑶回去。
“大王……”秦妃还害怕若是柏桉想抱抱柏飞瑶,那脸上的痕迹定是会被发现的。哪知这一切都只是她想多了,柏桉一眼都没看她们母女。
柳妃紧紧地抱着柏飞花,有些尴尬,“大王,秦妃姐姐也是刚过来坐坐,怎么这么急着让她回去呢?”
柏桉看了秦妃一眼,“瑶儿还小,别凉着她了。”
“是,臣妾这就带瑶儿回去。”秦妃无意瞥见了柏桉广袖下的用白布包着的手腕,她甚至都感觉到心头一震,柳妃果然有手段。
蕊慧端了壶茶进来,就看见李宫使跟秦妃俩一同出去,蕊慧刚准备问柳妃,就看见了柏桉,“奴婢参见……”
“不必多礼,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殿中烛火轻摇晃,殿外的孤月下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柳妃去关紧窗子时,都不舍撒手柏飞花。
“大王也真是,秦妃姐姐才抱着飞瑶来,就赶她们走了。”柳妃边说着边逗趣着柏飞花。
柏桉笑着摇头,“你倒是怪起本王了。”这几日,柳妃对柏桉并没有太多的抗拒,相反能跟他说说笑笑了。
半晌,柏桉看着柳妃不语,“来,本王也抱抱飞花。”说罢,就从柳妃的怀里抱起柏飞花,“本王来瞧瞧,小飞花有没有再长大些。”
柏桉刚触碰到柏飞花的小脸儿,柏飞花便哇哇大哭了起来,“她脸上怎了?”
柳妃细细一看,柏飞花的小脸儿通红,抱过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哭,不哭。”待到柏飞花安静下来,柳妃用手章摸了摸柏飞花的脸,“是有些热了,刚在奶娘那儿吃完奶,没事的。”柳妃一面安慰自己,一面将柏飞花放到竹摇篮里。
另一边,秦妃被李宫使送了回去。秦妃站在殿门口,想从李宫使的嘴里套出些话来。她将自己的金镯子取了下来,偷偷地递给了李宫使,“这些日子,李宫使陪着大王奔波,劳累了。”
李宫使也算得上老人儿,秦妃不会平白无故给他一个金镯子的,定是有什么想要找他帮衬的。李宫使拒绝了秦妃的金镯子,笑着说:“娘娘说哪里话,奴才虽有幸与大王一同去祈福,但为大王为临渊做事是奴才的本分。娘娘这就……见外了。”李宫使从今日柏桉的态度便看得出来,虽然柳妃生的柏飞花要被送入齐都,但秦妃也只是风头盛了一时,日后这柏桉枕边的红人是谁还都不一定呢。
“李宫使还是收下,本宫就想问问……”
秦妃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宫使打断了,“奴才只知道夜里风大,小公主还小,吹不得风。”
秦妃嘴角勾起,“嗯。”她哪会不明白李宫使的意思,都是些摇尾巴的狗,哪里肉多就往哪里走。
新竹早已将被絮都铺好了,看到秦妃阴沉着脸,便知道秦妃又是被惹到了。“新竹,你把瑶儿抱下去吧。”
“是。”新竹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柏飞瑶。柏飞瑶脸上的红色疹子越来越繁密了,她愣神地看了柏飞瑶,这孩子,苦命啊。
“你看什么,你以为本宫不着急吗?”秦妃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本想着给柏飞花也喂些金露草的水,哪知柏桉来了。如今柏飞瑶全身都是红疹,脸上蔓延得甚是迅速,秦妃不好叫宫医过来。“唉,再等明天瞧瞧吧。”秦妃摇摇头,“今天你抱着瑶儿睡,夜里隔两个时辰用温湿的帕子给她擦身子。”
“是。”新竹抱着柏飞瑶退下了。
秦妃闭目仰卧在床榻上,早知道还不如把柏飞瑶送去齐都,她本就该被送去的。说不定柏桉还会心疼她,因为愧疚而多与她亲近。现在是一步错,步步错,人算不如天算。
翌日,柏飞瑶的症状更加严重了。思索再三,秦妃准备让新竹叫宫医过来。没想到,几个医术稍高的宫医全去了柳妃那边。
“娘娘,那几位宫医都去了柳妃那边。”
一般若是些小症状,只需去一个宫医即刻,只是这一下子便……秦妃抱紧了哇哇大哭的柏飞瑶,“新竹,你去打探一下。”若不是柳妃那边乱作一团,绝对不会去那么多宫医的。
“是。”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新竹回来了,“娘娘,柳妃那边果然乱作一团,大王也在那边。不过,看样子应该是飞花公主身子不适,兴许是染了城外的疫情。”
秦妃眼珠子一转悠,本来还想给柏飞花服用金露草,看来是不需要了。“新竹,你直接去柳妃那儿,若是确定了柏飞花感染疫情,你便跟大王说瑶儿也染上了,让宫医迅速来看看。”
“奴婢这就去。”
新竹去了柳妃那儿,才跨进门槛,便看见了蹙眉站在一侧的柳妃和徘徊不定的柏桉。隔着屏风,新竹听见了柏飞花的哭声。“大……”新竹还没说话,屏风里的付宫医就出来了。
付宫医医术甚是高明,尤其是幼童的疑难杂症,他很是清楚。“大王,飞花公主是得了天花。”
“天花?那不是和城外的疫情一样吗?怎么会得天花呢?飞花还那么小,不曾出宫的。”柳妃表现得异常激动,她才几日没在柏飞花身边待着,竟让她染上了天花。这天花有多厉害,柳妃不是不明白,她的眼泪霎时全流出来了,她捂着胸口,“怎么会这样,飞花还那么小……”
柏桉深吸了一口气,搂着柳妃,轻轻地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柳儿,别急,宫医都在这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柏桉的心亦是忐忑不定。
“大王,付宫医,救救飞瑶公主吧,今早起来,飞瑶公主的脸上、身上都起了红疹子……”新竹跪在柏桉面前不停地磕头。
柏桉皱着眉头,“付宫医,你先去跟新竹一起看看瑶儿,再来禀报。”
“是。”付宫医又跟着新竹去了秦妃那里。
这边,柳妃几乎要晕厥回去,还是柏桉在一旁安慰她。
秦妃没等多久,就等来了付宫医,她哭丧着脸,“付宫医,你救救瑶儿吧……”秦妃抬眼并未看见柏桉,她心里还是有些膈应的,没想到如此紧要关头,他居然选择了柳妃母子。
“娘娘,你这是折煞微臣了。行医救人是微臣的本分,微臣自当尽全力。”说罢接过柏飞瑶去了屏风后。柏飞瑶的身上更严重,还有些破了皮的,流着脓血。
“付宫医,这可……”秦妃坐立不安。
“也是染上了天花。”
“天……花……”秦妃紧锁着眉头,“怎么可能,瑶儿都跟着本宫好好的,怎么染上这种病,更何况她未曾出宫,宫里也没有被疫情蔓延。”
付宫医没有说话,新竹便接了一句,“娘娘,怎么没被蔓延,柳妃那儿……”
秦妃满意地看了新竹一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的,昨日本宫才抱着瑶儿去了柳妃那儿,今日便……”秦妃拿着帕子拭泪,不停哭啼。
“娘娘……”新竹扶着秦妃。
付宫医叹息了一声,“娘娘,这几日就不要让旁人接触飞瑶公主了,无论是公主的日用还是饮食,都要经过检查。”
而后付宫医,让秦妃平复好了心情,又去了柏桉那边禀报消息。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两位公主都染上天花。”柏桉头疼得很。
“大王,两位公主皆出生不久,襁褓中的婴儿本就体弱。微臣不好开大量药剂,只能开些温性的汤药,每日服用擦拭,三日后再换药方。”
“一切,你都安排好。缺什么,只需跟本王说一声便是。”柏桉无奈地摇摇头。
柏桉看着柳妃哭喊累了睡着了,又去了秦妃那边,秦妃见到柏桉来了,跪在柏桉面前哭喊着。“大王,瑶儿现在这副样子,怎么是好呀。”
柏桉看着秦妃哭啼,便不再计较之前的事。“你先起来,本王看看瑶儿。”当柏桉掀开柏飞瑶的包被,被她身上的红疹给吓到了,出乎柏桉的意料,“怎么这么严重?”
秦妃吸了吸鼻子,“大王,臣妾昨也才抱着飞瑶去柳妃那儿,回来飞瑶就睡了,今早一起来就看见她身上出了天花。本让新竹去找宫医,他们说宫医都去了柳妃那儿……”秦妃说到这里,支支吾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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