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虽说打算直奔厨房而去,但中途还是耽搁了不少时间。
没办法,身高颠倒后的本丸一众付丧神,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尤其是他们看起来似乎才刚刚颠倒了身高没多久,还没有完全习惯此时的模样。
比如说,她在经过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的部屋时,溜进去瞧了瞧。
和大部分人觉得麻烦不同,这两振大太刀对于自己变小了接受程度良好,尤其是太郎太刀——他早就想变得更加小巧一点了。
因而此时此刻,即便依旧顶着那张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脸,也不难看出太郎的心情很好——直到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完全举起自己本体刀的时候,这份快乐终止了。
次郎本来醉醺醺地抱着酒坛,要不是太郎拦住他,恨不得直接跳进酒缸里感受着被酒环绕的快乐。不过此时,他也酒醒了,甚至还有点尴尬地看着自己的本体刀:“呃,现在怎么办?”
太郎:“……”
凉凉。
千夏瞅瞅尴尬笑着,变小后更加雌雄莫辨萝莉似的次郎,再瞅瞅低气压不自觉鼓着嘴,盯着本体刀的太郎。
讲道理,有点可爱。
千夏想着,勉强憋住笑,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拿不起刀的打击太大,这两振神刀都没有发现过来这晃悠了一圈的千夏。
而千夏在离开太郎次郎的部屋后,又在庭院中瞧见了正在晾晒已经洗干净的衣物和被单的几个付丧神——这其中唯二的两个青年付丧神,她都没见过。
不过按照本丸目前颠倒身高的套路来说,这两个人现在这么高,多半是短刀。是短刀,多半就是粟田口家的了。
其中穿得比较暖和的那个青年,质感极佳的红发柔顺地贴在脸颊两侧,看上去乖巧又认真的模样。相比较而言,他身边那个顶着一头炸毛橙发,还有几缕发丝被挑染成紫色的青年,就要不羁活泼很多了。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个裹着被单的小身影——不用看正脸,千夏都知道他是山姥切。
此时,橙发的短刀正在认认真真一件件地晒着衣服,而红发的那个短刀正半蹲在缩成一团非暴力不合作的山姥切身边,试图说服他取下一直披着的被单。
“只有洗过再让太阳晒过,被单才会暖洋洋得像怀抱一样啊。”
小山姥切裹紧了被单,绷着一张过分漂亮可爱的脸,面无表情,一口回绝:“不要。”
“诶?为什么啊——明明更温暖会更舒服啊。”
小山姥切不为所动:“不要。”
红发短刀想了想,决定曲线救国:“如果不能帮你清洗被单的话,歌仙殿一定会说我和后藤的。”
小山姥切:“他不会的——不要。”
红发短刀:“……”这国救不起来了。
一边晒好衣服朝这儿走来的橙发后藤,也忍不住劝说起来了:“信浓说得对,您还是洗一下吧。”
山姥切看了他一眼,不想继续说话了。仅仅沉默着抗拒。
搞得连围观的千夏都有些感慨——这都十年过去了,山姥切的本体还是他那总是脏兮兮的被单么?
后藤和信浓无奈——哪怕山姥切现在变小了,但他们总不能直接上手去抢他的被单吧?整个本丸估计也就只有歌仙和想搞事的鹤丸会做这种事情了。
后藤抬手挠了挠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没有这样啊……”
“后藤!”信浓连忙出言提醒,后藤闻言微怔,然后果断收声,看表情还有些懊恼和后悔。
本丸的后藤其实诞生的比较晚,他见到山姥切的第一面,刚好是他修行归来的时候——那是一个没有用被单遮住脸,自信而灿烂笑着的山姥切。
但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
信浓听到了后藤的嘀咕,山姥切自然也听到了。他那湛蓝的眼眸愈发地沉寂了下来,本该如同朝阳般色彩的金发也显得有些黯淡,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十分丧气地说着:“即便是不在意仿刀的身份又如何?像我这种被主人遗弃的刀剑……”
信浓也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他哭丧着脸凑近山姥切,拉过一截被单遮在自己的身上,同样丧气地说着:“果然啊,没有大将的怀抱还是不行啊……大将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眼睁睁看着面前从一团进化到两团的后藤:“……???”
山姥切:“一定是我惹主人不喜,她才会在我修行的时候离开……”
信浓:“呜呜,我想大将了。”
后藤:“……不,等等……”
——这发展怎么看怎么不对吧?
还有,我才是最应该哭的人好嘛!
在主人离开后由灵符唤醒的,至今为止都没有见过主人长什么样的后藤愤愤不平地想着,但还是出言安慰他们道:“好啦好啦,一期哥不是说了大将只是外出处理事情去了么……虽然走了有点久……但一定会回来的!”
信浓抬眸看向他,欲言又止。
山姥切也抬眸看向他,神情复杂。
后藤:“……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啊!”
实际上就在他身后的千夏有些怜悯地看着他:大概这就是看傻白甜的眼神了吧,孩子。
——其实你的主人已经跟别的男人跑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千夏内心唏嘘不已,忽然又觉得有哪儿不对劲,懵了一会儿之后,决定直接跳过某些危险的想法。
至于现在……
千夏微挑眉梢,抬起了手。
再然后,气氛陷入迷之沉默的三个付丧神就看到,他们面前的一处空地上,一根小芽儿破土而出,左摇右摆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大抽条,长出花骨朵儿,很快又开出一朵金黄灿烂的向日葵来。
那向日葵摇晃了一下,像是在打招呼般,然后突然伸长,笔直冲向山姥切,糊了他一脸。
山姥切:“…………”
别说山姥切,即便是后藤和信浓也很懵逼。
山姥切被向日葵糊住了脸之后,全身都僵硬了,一动不动,千夏也不知道他的表情如何。但她能瞧见信浓的表情逐渐从懵逼变成难以置信,隐约还透着一些惊喜和期待。
至于后藤……他更懵逼了。
千夏笑了笑,然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决定还是给他们一点缓冲的时间吧。
后藤半蹲下|身戳了戳紧紧粘在山姥切脸上的向日葵:“这是什么啊……指环又出问题了吗?”
“不,指环只会造成大范围的影响,这个……”
信浓收了声,迟疑着是否该说出那个猜测。
“是主人。”闷闷的声音从向日葵后传出,山姥切伸出手,试着把向日葵扒下来——失败了。
“唔!”要窒、窒息了!
就在他双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憋得还是激动得的时候,向日葵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放过了他,砰地一声化成了一小张纸条,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纸条上写着:
我去厨房啦——十年前可爱又负责不会偷男人的主人留。
三位付丧神:“…………”
即便是再激动的心情,现在也彻底冷静下来了——不会偷男人是什么奇怪的定义啊!
而另一边,千夏终于到达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厨房。
厨房比她想象中的要热闹很多,就是可惜没有看到小烛台切站在小板凳上。
一群熟悉的长高了的短刀将厨房挤得满满当当,而原本常驻厨房的烛台切和长谷部,则是坐在椅子上,无奈又头疼地看着他们。
在再次看见一个短刀没把握好用量,失手加了一大勺盐之后,烛台切忍不住还是开口了:“我觉得,还是让我们来吧……”
“诶?”
正好经过他面前的乱轻眨了一下眼睛,随后半弯下腰凑近烛台切,娇好如女子般的面容上带着笑容:“你们现在是小孩子,用厨具很危险的,厨房还是交给我们粟田口吧!”
烛台切:“…………”
但是,我怕我们吃饭的时候有危险。
“药研呢,有他看着会好很多吧?他去哪儿了?”
长谷部抬手扶额:“昨夜有一个比较紧急的出阵任务。由于本丸的大太刀太刀之类的,体型变小后都不适合出阵,相比较而言还是短刀更好一些,而药研又比较稳重。所以就让他带着前田和平野去——”
长谷部还没有说完的话语突然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没岔气。
然后,他扭头看着同样一脸震惊的烛台切。
——刚刚,是谁在说话?
原本乱哄哄的厨房寂静了下来,陷入了一种有些诡异还有些紧绷的氛围,沉默蔓延。
就在此时,厨房的门猛地被人推开了。浅灰偏棕发色的青年踩着高高的单齿木屐冲了进来,身后的斜马尾由于他过于剧烈的动作摇晃着。青年停住脚,如红宝石般粲然的眼睛扫过厨房内,神色焦急而又期待,略低而勾着磁性的嗓音里,透着些小心翼翼:
“主公大人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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