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带着短刀,骨喰拽着好奇心过盛的鲶尾,离开了锻刀室所处的庭院。
在目送他们都离开后,一期稍稍放松了一口气,视线落在锻刀室的门上,又忍不住纠结起来。
弟弟们虽然是支开走了 ,但他又能做什么呢?总不能贸然进去吧?
不对,仔细想想说不定是他多虑了。虽然那种喘息声很可疑,但本丸唯一的女性看不见又摸不着。
一定是他想多了。
一期暗自反思了一下自己略为污浊的思想。
毕竟,总不会是两个付丧神在……
一期:“…………”
就在一期全身都僵硬了,强行逼着自己不去朝某个不得了的方向展开无止境的联想的时候,审神者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了。
她的语气是不加掩饰的欣喜:“是你呀一期,太好了!”
一期:“……主殿?”
千夏觉得自己快要喜极而泣了:“你快来看看!我觉得我锻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刀!”
听出了千夏语气中仿佛得以喘息的庆幸,一期压下心底乱七八糟的想法,下意识安抚似的朝她微笑了一下:“是,主殿。”
然后他推开锻刀室的门,走了进去。
在看清锻刀室内的情况后,一期脚下一个趔趄,连忙伸出手扶住一边的门框,表情一片空白。
几条绿色的藤蔓从横梁上垂下,最粗的那根缠绕住粉发付丧神的腰身,又有其它的藤蔓圈住他的双手绑在身后,将双腿并拢牢牢捆缚住。而一些比较细小的枝条更是爬满了他的全身上下。
付丧神的短发略有些凌乱,淡粉的发丝爬在脸侧,而他双颊上本该白皙的地方晕染出醉酒似的红晕,也不知是被那些发丝衬得,还是本就如此。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着,之前一期在门外听到的那些暧昧的喘息,便是从他嘴里发出的。
似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粉发付丧神抬起了眼睛,那双藏在眼镜之下的灰蓝色眼瞳泛着潋滟的水光,在看见他之后扬了扬眉,随后呼吸有些重地轻笑了几声。
“哈啊,真是可惜,被打扰了呢。”
一期勉强维持镇定的表情,但脚下却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主殿?”
千夏就站在一期的身边,解释道:“藤蔓只是幻觉,龟甲让我绑着他我也就绑了,但我看他之后的状态不对便想松绑,结果被拒绝了……他这样真的没事吗?”
“完全没有关系——!”
那边的龟甲忽然大声道:“像这样就很好!当然了,如果主人您能给予我更多的爱的疼痛,那就更好了——!!”
千夏:“……什么玩意儿?”
一期:“……”
一期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微笑着扭头,看着千夏的方向,不忍再去注视龟甲:“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主殿绑的手法不对呢。”
千夏不解地歪了歪头:“嗯?这还要什么手法吗?”
一期点点头,笑容不变,语气很温和也很笃定:“是啊,像他这样的付丧神,就该这样——”
龟甲本来很兴奋,但在看到千夏在一期的指挥下变出了一大堆藤蔓,一瞬间就把他直接裹成一个粽子的时候……
龟甲开始慌了:“……不!这一点也不艺术,主人您不要呜呜呜!”
一期取出袖中的手帕,毫不犹豫地大跨步上前,一把塞进去堵住了他的嘴。
龟甲:“……”
最后,龟甲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由一个粽子变成了一个球,要不是他还有一个头露在外面,放在地上完全可以滚动。
“您看。”
一期指了指脸上褪去潮红,看上去正常无比还在瞪着他的龟甲:“是不是正常多了。”
千夏看看龟甲,又看看一期,沉默了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在一期温柔无比的微笑下……
“是的没毛病!一期你真是帮大忙了!”
一期闻言,眼中掠过一点笑意,紧接着意有所指地对千夏道:“下次主殿如果再听到他说一些奇怪的话,就这么把他绑起来吧。”
还不待千夏回答,他又道:“哦对了,午饭要准备好了,主殿要先去餐厅等候吗?”
千夏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了。
然后毫不犹豫地直接离开了。
龟甲委屈,龟甲想哭,然而龟甲说不出来。
待确认千夏已经离开之后,一期才转过身,视线落在龟甲的身上,脸上虽是收敛了些笑容,但目光依旧温和而包容,隐约带着一些歉意:“很抱歉这么对您……龟甲殿。”
龟甲:“……”
一期说着,又抱歉似的笑了笑,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无奈:“但您的行为真的有些过火了啊,而且主殿并不懂这些。”
龟甲:“……”
一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本丸也还有不少孩子,希望您以后能克制一些吧。毕竟他们很多都是我的弟弟呢……总之,麻烦您了。”
龟甲:“……”
似想起什么,一期以询问的视线注视着他的眼睛:“对了,需要我帮忙给您松绑吗?”
龟甲:“……”
见他沉默,一期失笑着摇摇头,神色里透露出一种理解的体谅:“啊……不用吗?那么,再见。”
在这句话说完之后,那个穿着内番服看上去格外温和好脾气的付丧神朝着龟甲微微弯了一下腰,非常礼貌地道别。之后才折身离开,还贴心地给他关上了门。
龟甲全程面无表情。
——所以,到底敢不敢把手帕拿下来让他说一句话?
不过啊……这算是放置play吗?
龟甲想了想,双颊再次泛红。
——啊啊,又开始兴奋起来了!!
就在龟甲自娱自乐式的想入非非的时候,锻刀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由于能开门的绝对不是审神者而只有可能是付丧神,龟甲仅兴致缺缺地掀起眼皮瞧了一眼——是一个穿着蓝色内番服,扎着长马尾的绿发付丧神。
然后他对上了绿发付丧神没有被刘海遮住的,似乎含着笑意又似乎别有深意的金绿色眼睛。
龟甲:“……”
青江笑而不语。
但龟甲觉得自己懂了。
——确认过眼神,是有着相似属性的人。
但龟甲并不觉得开心,就好像不正经的人一般不会喜欢假正经的人一样,因此在那人取下手帕之后,他也只是笑着道:“哦呀,来了个有趣的人呢。”
“不及您呢,呵呵呵。”青江后退几步和龟甲拉开距离,随后低低笑了几声,想起了刚刚去餐厅帮忙的时候,听到的千夏的吐槽。
呀咧呀咧,真是不爽啊,他都没这么过分的跟主人开过这种玩笑哦?
青江如此想着,看着那个被裹成球的付丧神:“龟甲殿下次最好还是不要再这样了,主人还小哦。”
“当然了,如果你实在是难耐的话……”
青江轻蹙起眉,好一会儿后才松开,勉为其难似的说道:“我可以帮你。”
他轻眯起眼睛,眼尾稍稍上扬,明明该是无害温和笑着的模样,却无端多出了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危险。
龟甲看清了绿发付丧神脸上隐约的嫌弃意味,一脸冷漠:“我只要主人亲手给予的疼痛。”
“这样啊……”
青江沉吟片刻,反问道:“但是,对于你来说,没有爱的疼痛是没有意义的吧?”
“……”龟甲产生了一些不太美妙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青江冲着他标准假笑:“你连主人都看不见,还谈什么爱呢?”
“你知道主人注视着你的模样吗?不,你不知道。”
他非常得意的,别说长谷部了数珠丸看到也会想打人的,哼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
然后在龟甲越来越黑的脸色下,故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咬得非常清晰:“但是,我能看到主人哦。微笑的,纠结的,使坏的,得意的,鲜活而可爱的主人哦。”
龟甲:“…………”
龟甲:“……!!”
——快放开他!他要找这个刀决斗!!
看到龟甲不爽,青江就很愉快了。
唇角带着胜利者的微笑,青江离开了锻刀室。没过一会儿又左手拉着数珠丸恒次,右手拽着石切丸,身后还跟着太郎和次郎,再次进入了锻刀室。
龟甲不明所以。
直到青江对着那几人客客气气地说道:“净化污秽的事情,就麻烦各位了。”
龟甲:“…………”气炸。
次郎拉着神色无奈的太郎再一次确认:“答应好了的哦,事后给人家买酒,人家就和兄长一起帮你净化。”
青江点头:“答应好了。”
石切丸看着气红了一张脸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的龟甲,素来温厚老实的大太刀有些不忍,犹豫着开口:“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青江诚恳至极,“石切丸殿您就放心这种污秽的思想影响主人吗?”
石切丸……石切丸想起之前青江跟他所言,屈服了。
倒是一边已经盘膝坐好准备念经的数珠丸,听到青江这番话之后,拨动念珠的手微顿,稍抬起脸来,像是朝青江的方向“看”了一眼,才不紧不慢地念起今日清晨没有念完的经来。
青江:“……”
青江连忙找个借口遁走了。
只留下龟甲一个人头痛欲裂地面对着一屋子神刀佛刀。
——就不能让他安静地享受着被主人放置的快乐愉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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