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父亲和继母差点为她的事吵起来,屋里江一甜却是悠闲极了。
想了这么多年,她也能猜到一些大概。带ipad本身是学校不允许的,蒋欣也很少拿出来看,起码和她不熟悉的人是不知道有ipad这回事的。
熟悉的人嘛,也不过那么几个。
不过究竟是谁那么想陷害她呢?
她看了课表,事情闹起来是昨天中午,昨天上午只有一节体育课班里没人,事情应该就是这个时候。
只要查了那个时候的监控,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江一甜给自己倒了杯灵泉水慢慢地喝,一边盘算着之后的事情。
强化身体时一定要做的,她有灵泉傍身,不是很怕丧尸晶核强化失败,只是用晶核会昏迷很久,她得找个没人打扰的时候,免得被人看出来。
她把身上书包里的钱和东西盘点了一下,一张20块的,还有几个钢镚,总归没超过25。饭卡里应该还有余额,不记得多少了,吃饭应该够用。手机是几年前的旧款式,屏幕边缘已经有些光斑,眼看着就快不能用了。
——看上去就不是个手里有余钱的。
也难怪他们一点都没怀疑,就直接给她定了罪。
江父开了一家建材厂,家里余钱不少,还投了几处房产。江老太太疼爱孙子,每个给他的零花钱就能大几千,美其名曰“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有钱”,这还没算上冯曼曼私底下塞给儿子的。阮明月虽然没有江老太太给钱,可是管钱的是她亲妈,化妆品衣服一样样地买。
相比之下,江一甜手头真是紧极了。每个月冯曼曼会给她400生活费,基本能维持吃饭开销。不过嘛,有的时候冯曼曼会忘了给,晚三四天才给。江一甜当年是个包子性子,硬是不敢跟继母开口,能把自己饿上两顿。
当年她没敢多想,现在想起来,冯曼曼恐怕是故意的。
这么下去可不行。
那么多年没吃饱饭,江一甜对食物看重的不得了。饿是不可以饿的,怎么都不可以饿的。
还是早点打算好搬出去过自己的小生活吧。
可搬出去又谈何容易?
她才刚刚16,手里没钱、年纪又小,能搬去哪儿?离了家恐怕连饭都吃不起,更别说在外头找房子住了。
江一甜正愁着,余光扫到了自己书桌上的数学课本,突然灵光一现。
在末世呆久了她都没想到这一出,她现在是个高中生,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搬出去了。到时候大学毕业,找个工作,手里有了钱,自然就能过的舒服。
到那时候,她说不定能承包一个小庄园,种点水果种点菜,自给自足,当个小富婆。
事不宜迟,她得赶紧用功了。她都十年没碰过书本了。
穿越之前江一甜的成绩就一般,被江老太太从小骂蠢货骂了十几年,还有个成绩好的阮明月当对照组。
更别提还有个冯曼曼,总是拉着江父说什么“不擅长学习没关系,咱们家还养不起她吗?”
久而久之,就连江父都觉得江一甜天生脑子不好使了。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本身就不能骂,越骂越没自信,越没自信成绩越差,是个恶性循环。江一甜当年的畏缩不自信的性格真是拜他们所赐。
好在她熬了十年回来了。
末世教给江一甜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变强才是硬道理。
她揉了揉还有些红肿的双眼,从书包里面翻出了自己的笔记。
*
蒋欣早早地来到教室,进屋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委屈的样子。
她昨天丢东西的事情闹得大,班里同学都知道。当即就有几个人来安慰她。
“欣欣你还不开心啊,别难过了。”
“为这种人伤心真的不值得。”
“江一甜这个人平时又阴沉又古怪,不知道怎么来一中的。哎呀想想就恶心,我们还得跟小偷呆在一个教室里。”
“你看她现在还没来,准是心虚不敢来了!”
蒋欣低着头,被哄了半天,看见不远处学委宋祁也在看着她,这才开口说了话。
“我其实不怪她,我是不是不应该闹这么大,拿回东西就好了……现在这样她也没法做人了。”
蒋欣的前排孙佳佳脾气急,当即就跟小炮仗一样炸开了。
“她自己不当人手贱偷东西,欣欣你还想这么多干嘛?她自作自受。我看她今天还敢来学校,我不骂死她。”
“佳佳,你别说了……”
孙佳佳刚想开口继续骂两句,却看见周围人表情有点不对。她扭过头往门口一看,就看见江一甜推开门走进了教室。
孙佳佳注意到她把刘海用发卡别了上去,露出了光洁漂亮的前额,她也没有披散着长发,而是梳了个马尾辫,发圈上的一个小绒球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跳。
她像是没听见她之前说了什么一样,路过她的时候,还露出了一个微笑,唇旁漾起一个甜美的小酒窝。明眸皓齿,笑颜如花,那股少女的青春劲儿几乎让人不敢逼视。
她甚至怀疑这真的是江一甜吗?
女孩子爱美,还总爱悄悄的比较。
孙佳佳和几个好朋友私下聊天的时候都说江一甜五官生得好,可是总畏畏缩缩的,脸上带着苦相,一看就让人丧气,白糟蹋了一张好脸。可今天,孙佳佳有些不确定了。
见了江一甜进门这个样子,蒋欣的表情就更委屈了。
“江一甜,你还有脸来学校?偷了欣欣的东西怎么还理直气壮的?道歉了没有?”孙佳佳回过神来,见蒋欣这个样子,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
孙佳佳开了头,后头自然就有人跟上。
“快点跟欣欣道歉!”
“你怎么还当做无事发生过啊,脸皮那么厚的吗?”
江一甜把书包往座位上一放,扭过脸来就看蒋欣。
“我昨天说过了,不是我偷的。”她声音不大,但是清脆又坚定,“本来学校不让带ipad,谁知道你有?我怎么知道你带了?”
“嗬你这话说的,从你包里翻出来的你还想抵赖?”孙佳佳气得直接跳起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江一甜没像往常一样低下头或者瑟缩回去,她从自己座位上起来,肃着脸,三两步就走到了孙佳佳边上。
“怎么着?说中了你还想打架啊。”孙佳佳捏紧了拳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江一甜平静的表情,心理开始有点怵。
江一甜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往孙佳佳书包里一塞,“所以我手机现在在你包里,那就是你偷得吗?”
“明明是你塞进去的!还说是我偷?谁要你那破手机啊。”孙佳佳急了眼,把江一甜的手机拿出来就往桌面上一丢,拍出一声响来。
“谁的书包都没上锁,书包里多出个别人的东西,难不成就变成铁板钉钉的偷窃证据了?”江一甜问,带着几分笑意,“你不是明白这个道理吗?”
“你!你就是想抵赖!”孙佳佳还要再说,蒋欣把她拉住了。
“算了佳佳,都是同班同学,不要再说了。”
江一甜看到这儿,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这世上哪有丢了东西的苦主愿意轻轻放过表现得这么嚣张的嫌疑人?
“你不说,那我来说?”
她注意到蒋欣的脸色变了,然后心里更是有了点眉目。
“昨天中午你发现东西丢的,说明东西丢失是上午的事情。上午四节课只有第三节是体育课,需要大家都离开教室。”
这件事情是江一甜的心结,哪怕在末世那种朝不保夕的时候,她都曾经回想过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虽然对她来说已经过去十年之久,她说起来还是如同昨日一样清晰。
“离开教室的时候,按照我们班的习惯,是要锁门的。锁门不需要钥匙,撞上就行了,但是开门是需要钥匙的。班门钥匙是在班长和学委手里,对吧?”她问,这时候班长王子怡不在,她就看向了学习委员宋祁。
宋祁是个白净俊秀的男孩子,有些腼腆的样子,被她一看,脸上有点微红,对她点点头说:“班里的钥匙确实只有两把。我的这把一直在自己手里……”
“锁上门又怎么样?谁知道你是不是留到最后偷的东西。锁门又不需要钥匙。”蒋欣突然发话,她的声音尖锐,带上了急迫,“难道你要说拿着钥匙的人偷东西陷害你?”
江一甜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
蒋欣一开始一直委委屈屈地装出一副“被信任的人伤害我好痛心但是为了我们的同学情谊我决定原谅你”的圣母样,结果宋祁一跟她说话,她就换了一副模样。
有意思。
这种人她见得有太多了。
她觉得她找到那个害她的人了。
“我这么说过吗?我只是说,我没有钥匙,没办法体育课上溜回来偷你的东西。”江一甜弯起眼睛,露出一个极甜的笑容来,“至于是不是留到最后嘛。”
她走近蒋欣,笑容变得更恶劣了一些,眼里带上了后世面对丧尸浪潮的狠戾。对上她的视线,蒋欣汗毛倒竖,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点,后背紧贴着椅子背,脸色苍白。
“蒋欣同学,你听说过监控这个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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