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老赵家财洗干净,填补香村赈灾缺口,剩余部分通过大小手段精准定位,全部都送进阉党几位核心官员的口袋中。最后再在账目上动动手脚,如今的赵府廉洁得一逼,政府这么一清算,不搬个锦旗都有点不好意思。镇山王这一招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算是捏住了阉党七寸。
如今剧情怎么走,全看白辜潭想不想把天捅破。有人旁敲侧击打听过白公公的意思,后者话还没说出口就咳了一波鲜血,打听消息的官员掏出手帕擦擦脸上血迹,硬生生站了几分钟,然而他站了多久,白公公就咳了多久,一边咳还一边说,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老毛病,你快坐快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就是白御史那边……”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字没吐出几个,白公公咳得更厉害了,声音比之前还大,咳得撕心裂肺,脑袋好像都要咳掉。官员这就很难看了,最后只有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关心了几句,最后识相退场。他一出门就摇头:见过放养儿子的,没见过拿一大片草原来放养的,都他妈要以为是亲生的了。
白公公的心思难以揣测,白辜潭的想法亦是没个迹象。有人觉得这味道有点奇怪,如今回想起来,这大白小白怎么就突然要发难赵尚书了?现在看来,大小白似乎有就算损失一部分势力也要拉下老赵的倾向,这背后到底是何缘由?
然而众人猜归猜,白辜潭依然我行我素,第二天一早,他就直接带人亲自前往柳京府牢。看见这么一拨人径直走来,守门的两位小兵在心中瑟瑟发抖。这两位不是第一次见到白御史了,也不知道他们运气怎么这么好,明明排了那么多班,怎么每次白辜潭过来都恰好是他们值守?回想起上一次白御史过来,还有一位不知姓名的女子干扰,这一次二位尤其慎重,确认了周围并没有闲杂人等,这才放心。
“白御史,可是查案?小的这就安排提审。”说话的是曾经被夏香香断言“下一章就不会出场了”的守卫,人算不如天算,他一想到自己居然还有第三次出场机会,忍不住得意得想扬起骄傲的小脸蛋,然而一看到对面白辜潭狭长的眼睛,立马乖了起来。
“不用提审,私聊。”同样的人物,同样的对话,守卫觉得好像穿越了,心说现在白御史都这么温柔了么?又要跟上次一样聊聊天就完事?虽然如此,他还是毕恭毕敬道:“那不知白御史此次是要与谁相谈?”
“齐林鉴。”白辜潭言语简略。
守卫有些愣,他本以为是夏尚书或者赵尚书,再不然也是其他新被抓的官员,怎么是找齐林鉴?这货是大清查的时候一起打包丢进牢里的,如今众人注意力已经从齐林鉴贿赂转移到了赵尚书历年受贿的事情上,这位齐郎中都在牢里发霉呆了许久,除了定时发饭的狱卒或齐林鉴的爹娘,没谁还能记起这位苦逼的男人。
疑惑归疑惑,守卫自然还是放行。掌管府牢的官员一见白辜潭,立马迎上,得知是要与齐林鉴私聊,也是忙不迭一路引领。待一行人来到牢房门口,这阵仗将齐林鉴吓了一跳。
齐林鉴本来一直蹲在墙角画圈圈,没想到有人来访,而且来的还会是白辜潭那个小贱人。但如今他才是穿着囚衣的那个,即使再恨,也不敢放厥词怼人。其实想想就很苦逼了,自从他回柳京,干什么都不顺。结婚有镇山王闹岔子,然后有温书告自己行贿,自己那个老死不相往来的老姐第二天晚上又专门跑来府里让他放过温书,接着事情越闹越闹,居然还他妈蹲号子了,最后昨天自己老娘哭兮兮跟他说,说亲家要他的新婚妻子跟他合离,人家说嫁过去的本来就是庶女,委屈一点儿就委屈点儿,总比跟齐家这个倒霉蛋结姻亲好。
来柳京不过短短半年,齐林鉴感觉自己已经日了七八条狗,吃了七八斤屎。糟心,真的糟心。
“那白御史,我就先告退,有什么需要您说便是。”官吏讪笑道。
白辜潭面无表情盯着牢内蹲在地上还保持画圈圈姿势的齐林鉴:“我说,私聊。”
“对呀,可是有什么准备不周到的?”官吏很奇怪,上一次他与温书私聊,不就是摆了个椅子嘛?
白辜潭的小跟班看不下去了,悄悄说道:“什么眼力见,把家伙送过来!”
要、要动私刑?官吏这才明白过来,白公主真是任性,上一次东西准备上了又不用,就纯聊天。这一次不准备了吧,天都不聊直接动手,女人心,海底针。抓耳挠腮的官吏看着蹲在地上的齐林鉴,眼里充满了同情。一想到他即将承受的一切,加上此时的齐林鉴又穿着白得发黄的囚衣,眼神迷茫不解,看着就跟个即将被宰割的小白兔一样。
按理说动私刑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白公主是谁,彻彻底底的官二代,坐着个侍御史的位子,实际权力大得难以想象,在这阴冷的牢狱之中,谁都得听他的。
“家伙?什么家伙?哎你有本事说清楚!”小白兔一样的齐林鉴菊花一紧,无形之中似乎有两只耳朵竖起。
官吏一脸悲戚,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手握拳,默默在人群之后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就离开了。
“哎,哎!不要留我一个人!哎!!!!”齐林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根本不敢看白辜潭的眼。
官吏一走,没多久动私刑要用的工具就送过来了。一看到这些道具,傻子都知道什么叫“私聊”了。齐林鉴瑟缩在墙角,用手抓着自己的囚衣,眼中满是惊惶:“你们不、不、不要过来啊,这里是牢房,不、不要乱来啊!”
如果不是乱来,他齐林鉴又怎么会进来蹲班房呢?然而危险逼近,可怜的齐郎中根本理不清这个思路。
白辜潭直接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连话都懒得说。他的小跟班们倒是很明白自己的工作内容,拿着东西就直接打开牢房,一步一步走近齐林鉴。
惊恐的小白兔神情几近扭曲:“你、你、你们不要过来啊,再过来我喊人了!”
“你喊啊,喊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的。”有一位小吏狞笑道。
房内霎时寂静,注意到同事们都在用诡异的目光看自己,小吏有些尴尬:“咳咳,不好意思,那句话太好接了,一时没忍住。”
片刻后,一直蹲在不远处听动静的官吏果不其然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我真的给了赵尚书三百两,真的给了!”
官吏震惊了,心说这齐林鉴也太不抗痛了吧?这记录短得令人发指,一看就是小时候没怎么吃过苦头的人。
“那你说说,当时是怎么给的,我要听到每个细节。”白辜潭的声音听着悠扬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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